她一聲聲柔著聲音哄他勸他,眉眼間的憐惜與心疼呼之欲出。
肩上按上兩只手。
“謝師弟,云師妹說的對,不能殺雀翎,她也是被利用的,歸根到底我們真正的仇人只有浮煞門和那兜帽人。”
“謝卿禮,聽師妹的話,你冷靜些,莫要再在此事上沖動。”
只要沾上這方面的事情謝卿禮便很容易失控,那三年的囚禁將他的恨意愈挫愈重,他恨所有推動那場慘劇的人。
雀翎艱難撐起身體,粘稠的血絲自瑩白的下頜滴落“你恨我,我理
解,但我也不知他要做什么,當年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們想進生死境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我有兩個條件。”
謝卿禮冷眼瞥去,眼底的森寒凍得雀翎遍體生寒這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嗎,你知道那人在生死境活了這么久,出來滅了多少門派嗎那些人的死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你若是不幫他打開生死境,他早就天人五衰死了,哪還有那么多門派滅門”
雀翎只抿著唇,固執道“我罪孽深重我知曉,我可以贖罪,但我必須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否則生死境我不會為你們打開。”
謝卿禮嗤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那我就先殺了柴行知如何”
雀翎依舊死死咬著牙,儼然一副威脅的模樣。
謝卿禮的笑意散去,只剩下殺意。
“你說你的條件,我們需要考慮。”
少女突然開口打碎了緊張的對峙。
雀翎撐著墻坐起身,靠坐在墻邊無力喘著氣,發髻上精心裝飾的發飾歪七扭八。
她仰頭看著云念,道“第一件事,我幫你們打開生死境后,若那人知曉的話會撤去南泗城的幻境,也可能會派人來報復,我需要你們保護好這些百姓。”
這本來就是修士應該做的事情,云念毫不猶豫應下“我們會傳信回玄渺劍宗,讓他們派人留意,一旦有動靜立馬布防。”
“第二件事。”雀翎的眼中帶了祈求“不要告訴行知他的身份。”
這也是云念想到的,倒也不算驚訝。
她從一開始就看出了雀翎在瞞著柴行知他的身份。
可云念不理解是為何,要說雀翎是怕柴行知離開她,可柴家都滅門了,柴行知又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怎么可能會離開她呢
云念:“為何”
雀翎慘笑一聲,眸中落下兩滴淚“行知會瘋的。”
她喃喃道“行知的父親死在他的手上,他意外殺了自己的父親,當時他瘋了,記憶混亂有損,是我想辦法幫他消除了那些記憶,讓他以一個新的身份活在世上,他以為自己是在南泗城長大的,以為自己只有幾百歲,他不能想起來這些。”
幾人沉默不語。
她又道“行知只是大乘,本該天人五衰死去,但我不舍得,我用邪術將自己的命格與他共享了,我們玄龜長壽,我便是不飛升也能活上萬年,因此他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在燃燒我的壽命。”
云念終于明白了。
所以柴行知以為自己只有幾百歲,是個散修,所有的記憶都是雀翎打造出假的塞給他的。
雀翎害怕他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他意外殺了自己的父親,他會再一次瘋掉;他活著的每一天都在燃燒愛人的壽命,他會自裁。
所以她那么害怕他們將柴行知的身份告知給他。
但眼前的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云念的猜測,徐從霄明明就在說柴行知和雀翎,可眼下看來徐從霄根本沒有見過雀翎。
他只來了一天,甚至沒有進南泗城
。
云念問“十五年前那個化神劍修,你沒有見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