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進入生死境究竟干了什么我不知,他待了一千年,在五百年前才出來的,十八年前他又來過一次,還抓了個女修,他讓我打開生死境,隨后他帶著那女修進去,然后一男修追了過來。”
雀翎頓了頓,放緩聲音沉聲道“那兩個修士一個是大乘,一個是化神,彼時那女修懷孕已有五月,他們應當是夫妻,那男修應是來救自己的夫人。”
謝卿禮神色未變,可他們卻都聽到了碎荊的震動嗡鳴聲。
他就坐在云念身邊,云念垂首去看,少年握著劍柄的手緊緊攥起,手背上青筋畢露,因為太過用力帶動身上的傷痕崩裂流血。
云念急忙握住他的手,硬生生掰開了他緊握的掌心。
她小聲喚他“冷靜點。”
碎荊嗡鳴的聲音逐漸減小。
云念怕他再失控依舊緊緊攥著他的手。
少年問“然后呢”
雀翎道“男修沒出來,只有那女修出來了,彼時的她渾身是血,我知曉應當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我心軟了,便在生死境的出口做了些手腳,掩護她離開后才重新打開生死境,然后那人便出來去追,再后來我便不知曉了。”
瞧見謝卿禮這副模樣后她也反應過來“那對夫妻是你的
爹娘嗎”
按照時間來算,年紀確實對的上。
謝卿禮沒回答,而是看著她問“生死境是不是只有你能打開,當年是你打開生死境才讓那人帶著那女修進去”
雀翎下意識回應“是。”
話音剛落,少年的劍劈斬過去。
這情況發生太快,便是離他最近甚至還與他牽著手的云念都沒反應過來。
雀翎修為畢竟高,也活了上千年,在他的殺招逼近時便撐起靈力護體。
她用十分力布下的防護罩在與劍光相碰的一剎那破碎,眨眼間便化為澧粉。
雀翎被駭人的威壓狠狠擊出去,身軀撞到墻面后又無力下滑,鮮血自唇瓣大口溢出。
謝卿禮揮劍上前便要斬殺她。
三柄長劍在同一時刻出鞘攔下古樸肅殺的劍身。
云念擋在雀翎身前“師弟”
蘇楹和江昭一左一右控制著謝卿禮的胳膊。
少年儼然殺紅了眼的模樣,周身的殺意不加掩飾,渡劫的威壓無差別攻擊所有人,云念承受不住捂嘴吐出大口血。
她的咳嗽喚回了瀕臨崩潰的人。
謝卿禮眼底的血紅在一瞬間消散,面色煞白如紙,扔掉手中的劍便撲向前去抱她。
“師姐,師姐對不起,你傷到了嗎我幫你療傷”
“謝卿禮。”她推開了緊緊擁著她的少年,在他驚慌無措的目光中擦去唇角的血,“冷靜點。”
她跪坐在雀翎面前,身后的雀翎還在吐血,重傷到連坐都坐不起來。
江昭和蘇楹也好不到哪里去,唇角和衣領上都掛著血。
云念捧住他的臉,小聲哄著他“我知道你很難過,你恨雀翎幫那人打開了生死境,間接害你爹死在里面,你爹在里面得到的東西又導致了裴家、謝家和柴家三家的滅門,但我們現在不能殺她,雀翎是唯一可以打開生死境的人,她也是如今唯一能守護生死境的人,師弟,她不能死。”
“我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去查清真相嗎,去生死境救裴凌前輩出來,去查清楚這天命是什么,這是我們唯一可以與浮煞門對抗的籌碼,他們太強了,也太神秘了。”
“那人所做的這一切應當都是為了你脊骨中的那個東西,我們總得去生死境查清楚,那東西到底為何能成為天命,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啊,不能殺雀翎,不能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