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的有些緊了”年樂看向霍蔚然頭發,不得不說,這么一打理,面前人比前些時間精神不少。
“沒有。”霍蔚然看著碗,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經意的淡漠。
“你手法這么熟練是給別人綁過”
年樂安靜片刻,眼底原有的些許笑意消失不見,目色卻依舊如常。
“是,我還給別人梳過小辮。”
霍蔚然捏緊手中的餐具,半晌后夾一大塊西蘭花塞進嘴里。
年樂看了眼時間,也加快速度吃飯,用十分鐘解決完早餐,上樓整理好去賽場的東西,剛到門口,卻聽后面發出聲響。
霍蔚然不知什么時候站起身,打著石膏的胳膊和桌邊撞了一下,“嘭”得一聲響,讓年樂出門的步伐硬生生拐了回來。
“疼不疼”
“撞到哪里”
年樂細看霍蔚然胳臂上的石膏,再看弟弟的表情,眉目冷淡淡的,倒也沒有吃痛的模樣。
看著年樂關切的眼神,霍蔚然發堵的胸口莫名舒服許些。
“你有沒有留長發的兄弟姐妹”霍蔚然問出剛剛在心底不斷盤旋的問題,只聽年樂利落回應。
“沒有。”
霍蔚然胸口瞬間又開始莫名悶重。
年樂檢查過弟弟沒什么事,踩著往常的點出了大門,本以為今天是周末,江洲的車流量可能會大一些,沒想到今天早晨反而一路通暢。
九天八輪的比賽,如今已經過半,年樂看了眼自己尚無敗績的戰況,再去看新一輪的對陣表,找到臺次和對手,順勢看了眼全場對陣分配。
前四輪年樂匹配到的都是業余棋手,但今天要對戰的,是一位剛過了圍棋定段賽的棋手。
圍棋定段賽,是圍棋界的高考,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不為過,年樂一直關注著,今年六百多棋手參賽,最后成功定段的只有三十六人。
定段成功后,便意味著成為職業的圍棋棋手,可以進入戰隊,可以參加圍甲圍乙,可以繼續升段,邁入更高的層次。
年樂找到臺次,剛坐下不久,一戴眼鏡的年輕棋手走了過來,正是此次比賽的對手。
“你好,我是高然。”年輕棋手十分禮貌,主動打招呼后坐在年樂對面,習慣性檢查了一下棋鐘。
“你好。”年樂微揚唇角,“我叫年樂。”
“我聽過你。”高然抬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對上年樂目光。
“上一輪把冕海道場的學生,下到哭著退賽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