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打好的石膏很完美,霍夫人怔怔看著,心思卻不由自主的飄遠。
雖然霍蔚然胳膊的情況不太好,經歷了大大小小好幾次手術也沒有多少進展,但現下還有理療這條路,只是霍蔚然之前一直不愿意配合。
現在有了年樂,是不是也能
霍夫人心情忍不住的起伏。
新打好的石膏雪白,霍蔚然握著年樂手腕回到病房,一會功夫,年樂察覺到霍蔚然頻頻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年樂終于等到這一刻。
只要霍蔚然去洗手間,就沒法再握著年樂的手腕。
比起年樂用力掙脫弄得他情緒不穩定,倒不如等別的自然因素,讓霍蔚然主動放手。
年樂靜靜注視霍蔚然,看他用胳膊肘按下呼叫鈴。
三分鐘后,年樂低頭沉默看著手腕間被繞了三四圈的布條,霍蔚然已經用布條打了三個死結,現在低頭用牙咬著布條末端,配合一只手,打到第四個死結。
年樂安靜看霍蔚然把布條另一端繞上他的手腕,看到霍蔚然額頭上因為著急和用力冒出的汗,年樂抬手,幫忙給他也打了四個死結。
年樂站在洗漱間門口,即便有門,也背過身不去看里面的場景。
兩人手腕上的布條夾在門縫中,霍蔚然時不時拽一拽布條,感覺布條另一端的重量。
年樂站在洗漱間門口,短短四五分鐘,手至少被拽動幾十下,年樂哭笑不得,等到霍蔚然從洗漱間出來,兩個人又抵著頭開始解死結。
等到布條落地,霍蔚然的手重新握上年樂手腕,身體朝年樂的方向一點點傾斜,頭小心翼翼靠上年樂肩膀,又飛快的直起身,觀察年樂的表情。
發覺年樂沒有對這個舉動表示反感,霍蔚然腦袋繼續靠上去,靜靜枕著年樂的肩膀,身體一點點放松。
握著年樂手腕的手松了幾些,貼近身邊人后,霍蔚然在一片消毒水味中,聞到了年樂身上淺淺的香味。
像是清晨的露水,帶著某種花清新溫潤的香味,霍蔚然貼的越發近,不住的識別究竟是哪種花,坐在另一邊的霍夫人和霍火火靜靜看著,兩人不自覺偏過視線,都覺得自己在這有點多余。
年樂脖頸里被霍蔚然輕蹭的發癢,伸出手指抵住霍蔚然額頭,霍蔚然的注意力,又被面前的手吸引。
白皙如玉,手指修長,指尖帶著淡淡的粉色,指甲修剪的漂亮整齊,整只手像是一件藝術品,好看到難以言說。
“霍蔚然。”年樂輕和叫出眼前人的名字。
霍蔚然一怔,目光立即對上面前琥珀色的眸子。
“明天早晨,我要去參加一場比賽。”年樂話音一落,就察覺霍蔚然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緊了緊。
我參加完比賽,就會回來。”年樂聲音盡量溫和,眼神認真。
“你可以等我嗎”
霍蔚然緊緊盯著眼前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握緊的手,已經無聲中闡明了傾向。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