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細啞的聲線都帶著倉惶的顫音。
而且舒白秋說著,竟然真的想矮下身去清理被弄臟的地板。沒等羅絨阻攔,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句沉磁的低音。
“怎么回事”
下一秒,顫栗到差點栽倒過去的舒白秋就被一雙橫空伸出的手臂攬住,孱弱纖瘦的身體被穩穩托抱進略帶夜色涼意的懷里。
舒白秋的視野早已被嗆咳出的淚光模糊,他沒能看清抱住自己的人,酸苦不堪的鼻息間,卻被悄然浸染了一抹凜冽的幽淡氣息。
“小舒先生十一分鐘前吃完了晚餐,剛剛出現了嘔吐癥狀。”
“這應該是他第二輪嘔吐,只吐出了清水。”
羅絨沉硬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遙遙傳來,清晰地稟復了來人的詢問。
另一個男聲響起,抱著舒白秋的人在問。
“吐空了沒有”
那聲音微微俯低下來,落近耳畔,是在問舒白秋。
“喉嚨脹感減輕了嗎”
舒白秋沒能說話,他仍然在抖,咳過兩次才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竭力想表示自己不會再弄臟這里。
他不敢靠得離對方的衣物太近,細白的手指緊緊攥著幾張羅絨遞來的紙巾,還不停想著要盡早把地板收拾干凈。
不能惹他們發火
但舒白秋還沒能動作,一只骨感有力的手掌就伸了過來,按在了他的腹部。
舒白秋的身體抖得厲害,男人的動作卻并沒有絲毫遲慢。
覆在舒白秋腹部的掌根施力下按,更清晰地壓迫在了脆弱的溫軟。
呼吸被淺淺扼住的同時,又有低磁的聲音響起。
“現在哪里疼這兒”
舒白秋哆嗦著,沒能回答。
他的發抖似乎隨著對方伸來的手掌而變得越發嚴重。
抱著他的人也沒有再問,只是那只溫熱有力的大掌挪動了位置。
直到掌根碰按到了某一處,強烈的酸楚讓舒白秋被激出了難以抑制的生理性痛顫。
“呃唔”
那力度才終于消失。
似乎是男人收回了手。
隨之還有一句沉穩的推斷。
“胃痙攣。”
對方的舉止,看起來并不像是令人懼怕的惡劣侵凌。
反而嚴謹且熟練,更像是醫生的檢查。
男人的聲音不再那么臨近,像是抬頭在問羅絨。
“晚飯有刺激性的食物”
“晚飯是稀粥和籠包。”
似乎對這位醫生很是尊敬,羅絨當即說明了剛才的用餐內容,精細到涵蓋了籠包的不同餡料。
“基本是素餡,照理說不會太刺激。份量也在正常范圍。”
男人的聲音若有所思。
“上次吃飯是什么時間”
這件事羅絨并不清楚,那低磁的男聲靠近舒白秋的耳畔,又問了一遍。
舒白秋還不時會咳,他掩唇嗆過幾次之后,才勉強含混地答復。
“前天、下午”
這個回答讓周遭都靜了一瞬。
那已經是兩天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