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進門,財源滾滾”
前方出現了一個被紅布遮住的火盆,唐郁看不清路,只能緊緊抓住那只冰冷的手,抬腳跨過那熊
熊燃燒著的火盆。
大把大把的紅色喜糖撒向唐郁,落在唐郁的嫁衣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但當個別喜糖掉進火盆時,被火舌舔過的紅色糖紙在剎那間變成了一張紙錢。
唐郁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看花了眼。
“新娘跨鞍,福祿平安”
那冰冷的手牽著唐郁邁過了門檻,唐郁的余光能看到身旁的男人身著著一身紅色喜服。
那只握住他的冰冷手掌輕柔松開,沒有安全感的唐郁下意識想要去抓,只來得及碰到一點衣角。
四周似乎傳來了一陣笑聲,像在笑唐郁的動作。
“一拜天地”
隨著這道聲音,唐郁才明白為什么剛剛新郎要松手,但這成親的節奏有些太快了,讓沒有經驗的唐郁茫茫然彎下腰。
隨著唐郁低頭的動作,那被紅蓋頭局限的視野得到了一部分新的拓展,唐郁的余光忽然瞥到大堂左邊站著一群踮起腳尖的賓客
唐郁的心臟驟然一緊,他驚恐地屏住呼吸,大腦一片空白地直起身。
“二拜高堂”
唐郁渾身緊繃地換了一個拜堂的方向,他下意識想要找郁辜求助,于是在拜堂時的視線也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身旁的新郎。
新郎的喜服并不像新娘服那么長,因此唐郁可以看到那紅色衣擺下的雙腳
同樣踮起腳尖
仿佛有一桶冰水從唐郁的頭頂直接澆下,讓那渾渾噩噩的大腦在這一刻清醒了大半。
正在和他拜堂的人不是郁辜
是了他早該反應過來的郁辜的手掌怎么可能這么冰冷
而且如果是郁辜和他牽手的話,是絕對不可能這么彬彬有禮地握著他,一定會與他十指緊扣。
他剛剛實在是太暈了,很多東西都反應不過來,而現在反應過來好像也已經遲了,因為此刻堂中的聲音已經變成了
“夫妻對拜”
一道道視線落在了遲遲不動的唐郁身上。
四周一瞬間變得無比寂靜,那些歡聲笑語、吹拉彈唱全都停了下來,明明沒有任何聲響,但唐郁卻覺得耳畔邊仿佛有無數人在竊竊私語道
“新娘子怎么不動了”
“新娘子為何不拜”
“”
唐郁渾身僵硬,他的眼睛正在不安地亂轉,下一秒,唐郁在猝不及防下,對上了一張詭異的紙人臉。
那紙人彎著腰,歪著頭,正直勾勾盯著唐郁看。
“他發現了”紙人開口道。
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從唐郁的脊背直竄天靈蓋,將腦海中殘留著的昏昏沉沉的感覺徹底沖散
在紙人開口的剎那,唐郁已經驚慌失措地后退一大步,顫抖的手驟然掀開了蓋頭。
隨著紅蓋頭的掀開,原本像施加了障眼法般的假象也像是被驟然揭開
哪兒有什么大堂、哪兒有什么
賓客,唐郁身處在亂葬崗般的荒山上,四周擠滿了赴宴的紙人賓客,他剛剛拜的高堂是兩個牌位,上面分別是唐郁父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