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燭點在了兩個牌位之間,燭光將唐郁的影子投在了地面,除了新娘的影子在地上搖曳外,一旁的新郎身影也暴露在了唐郁的視野中。
光看影子,那位新郎格外奇怪,它竟然生了兩個腦袋
唐郁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到那位差點要和他對拜的新郎,是抱著一只公雞的紙人,或者是被紙人抱著的公雞
“唐郁。”黎生清冷的聲音如風一樣繚繞在了唐郁的耳畔。
唐郁驟然轉過頭,飛快朝著四周看去,那半面冠上的華麗流蘇隨著唐郁的動作不斷晃動,破碎的光芒落在那睜大的藍眸里。
陰風繚繞的荒郊野嶺里,到處是飄揚的紙錢、笑嘻嘻的紙人,還有在風中搖晃的白燈籠,但唯獨不見黎生的痕跡。
“你不想我出現在你的面前,所以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和你對拜。”那道聲音這樣說道。
唐郁停在了原地,一種巨大的荒誕感席卷了他的全身,讓他的唇角抽搐般扯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哈。”唐郁輕顫的聲音在風中似乎隨時會消散“那我還說過,我不想和你結婚,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黎生那冷冽的聲音冷靜依舊,“你現在已經清醒了。”
唐郁在陰冷的山風吹拂中,和接受過剛剛巨大的沖擊下,他的頭腦確實確實前所未有的清醒。
“在這個狀態下,難道你真的想和郁辜結婚嗎”
他自然是想和郁辜結婚的。
他原本就準備好和郁辜結婚的。
只不過黎生這幾句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現在已經清醒了,什么又叫在這個狀態下
唐郁愣了一下。
他之前難道是什么特殊的狀態嗎仔細想來,他好像完全記不清之前具體發生了什么。
他是怎么突然換上了這身嫁衣又是怎么來到的雙喜村
唐郁的眉頭無意識蹙起,他感覺自己這一大片記憶都是混沌的,努力回想時只能嗅到濃郁的花香、紅色藤蔓上盛開的白花紅蕊、高挺的鼻梁、興奮到極致的琥珀色眸子
那如夢般的記憶里,郁辜的薄唇湊在了他的耳邊,低啞的聲音對著他反反復復道“老婆,好喜歡老婆,要給老婆生孩子”
那聲音確實是郁辜的聲音,說的話也像是郁辜會說的話,只是那語調似乎和郁辜平日里有些傻乎乎的語氣不同,像是帶著撩人的勾子一樣。
還沒等唐郁分辨出那點差別,遠方傳來了一陣如狂風驟雨般的馬蹄聲。
郁辜騎著一匹戴著紅繡球的高頭大馬,身著紅色喜服,逆著夜風追了上來。
他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朝后飛,完整地暴露出了一雙如狼般的淺眸。
郁辜的身后是連綿起伏的山巒線條,還有在夜色里不易察覺的紅色藤蔓,那涌動的紅色藤蔓像是他心底噴涌而出的欲望。
那駿馬如閃電般疾馳而過,轉瞬間就來到了唐郁的面前。
坐在馬背的郁辜俯下身,對著唐郁伸出了手。
那是溫暖的、能與唐郁十指緊扣的寬大手掌。
只要唐郁握上去,他就能瞬間被郁辜帶上馬背,離開這片亂葬崗,和他之前真正心儀的新郎拜堂成親。
可在這幸福看似唾手可得的剎那,唐郁卻下意識后退了一小步。
郁辜伸出的手抓了個空。
隨著一聲馬鳴,郁辜的身子朝后仰,拉緊了手中的紅色韁繩,那匹駿馬的前蹄離地,整個身體向上騰起。
騎在馬上的郁辜像是驟然意識到了什么,琥珀色的眼眸如兇狠的狼般盯著黑棺,但下一秒,他又迅速收斂好了情緒,像受傷的狗勾般望向了唐郁,委屈道“老婆”
“婚禮還沒成,可別急著叫老婆。”沈君行從不遠處走來,他的懷里抱著一只小黑貓,在郁辜有些難看的臉色下,沈君行微笑道“小郁,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和這個騙子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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