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感覺到身邊的人很輕微地動了下。
似乎在笑。
高平陽連著問了兩個人,兩個人都不配合,兩次失利,他精神狀態開始變得不太穩定,開始審第三個人“他半夜串門,來打你是吧,你倆打架了”
虞尋站直了點,配合他說“嗯。不過太晚了,沒打成。”
高平陽其實壓根沒有證據,這幾個小子賊得很,沒留下任何記錄,找他們對峙他們又只知道胡扯。
“賣泡面的事今天先不跟你們掰扯,剩下的泡面上交給我,”高平陽這次的重點本身也不在泡面上,說完,他又從桌子里掏出另一個東西,“這東西可是人贓并獲,變壓器。學校是不是開學就跟你們說過不允許使用違規電器不長記性,讓你們進入大學深造學習,不是讓你們來炸寢室的”
“昨晚要不是警報響得及時,發展下去會是什么樣你們知道嗎,你們剛開學就會被掛在學校門口宣傳欄里,放上你們所有人的黑白照片,標題兩個大字,訃告。”
“標題下面一行正文沉痛哀悼我校六名學生”
云詞“”
現在他知道昨晚的警報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這一墻的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應該都是虞尋寢室的室友。
昨晚熄燈后太黑,他沒和剩下四個碰過面。
“學校為什么不允許學生用這種大功率電器,就是為了保護你們,私自使用違規電器得記過,你們造成惡劣影響,得記大過。”
“寢室長誰,”高平陽說,“從寢室長開始記。”
虞尋往前站了一步“我。”
高平陽“還有沒有什么要辯解的。”
虞尋“沒,找不到什么詭辯角度。我監管不力,該記。”
至于肇事者本人流子就更沒話說了。
其他人都去領處分,原先站滿的那面墻只剩下云詞一個人。作為唯一一個其他寢室的人,他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要全程陪著虞尋寢室罰站。
正當他一邊站著一邊想自己應該很快就可以走了的時候,高平陽又喊了他的名字。
“云詞。”
“你留一下,”高平陽想了下說,“你們寢室是不是五個人,多一個床位”
云詞右眼皮跳了一下“怎么了嗎。”
高平陽“他們寢室昨晚使用違規電器,整個寢室的線路全都燒了,一時半會兒修不好,而且寢室被黑煙熏得沒法住人,得重新分配寢室。”
云詞“”
這下不止右眼皮不對勁,心臟都開始停跳。
高平陽“他們寢室五個人都已經分好了,就剩下一個,正好住你們寢。等會兒你帶他過去。”
一瞬間,云詞感覺到自己嗓子都開始發干“哪個。”
高平陽指了指那群人里站在中間,被圍著的那個人“你昨晚去串門的那個,虞尋。”
沉默。
很長的沉默。
云詞心臟停跳幾秒后,呼吸也開始停滯。
短暫的缺氧讓他腦子有點發懵“我和他,一間寢室”
“高老師,我剛有沒有說,我昨晚過去是因為想打他一頓,”云詞頓了一下說,“他住過來我倆真的會打架。”
高平陽經歷流子剛才那番胡扯,已經完全不相信這幫人嘴里說出來的話,再加上剛開學手底下的學生就記了一堆處分,他平靜地說“那你倆打吧,打殘了我給你倆叫救護車送醫院,一人一輛,叫兩輛。”
“”
高平陽擺手“我記得你是寢室長,反正你帶他去你們寢室報道,要填張信息表。快走,趕緊走,我想靜靜,看到你們這幫人就頭疼。”
辦公室外走廊。
云詞雙手抱胸,整個人呈現出防御姿態,靠著墻等人。
剛才靠墻站的那幫人一個接一個從辦公室出來。
虞尋是最后一個。
云詞難得主動找他說話“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