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說道:“可以。”
新人導演的尷尬和艱難,他當然知道,幾百萬美元投資對任何公司來說都不是小數字。
但托尼-科赫肯帶著他過來,說明托尼-科赫覺得他寫的劇本讀起來有點意思。
鑒于托尼-科赫上次介紹了《生化危機》這個項目,羅南對托尼-科赫的眼光,多少還是有點信心。
“不知道您看過2月份開始在歐洲上映的《再見列寧》嗎?”弗洛里安-多納斯瑪帶著些小心說道:“我寫的故事與《再見列寧》有點類似,都是講述東德末期的社會。”
羅南搖頭:“我沒有看過你說的《再見列寧》。”
哪怕走到現在的地步,他也保持著大量閱片的習慣,但歐洲電影看得確實非常少,最近兩年看過的純正德國電影更是極其有限。
弗洛里安-多納斯瑪有點尷尬,但很快反應過來,歐洲的電影從業者大都鄙視好萊塢,好萊塢的很多制片人何嘗看不上歐洲電影?
兩地之間的電影發展,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兩極分化。
究竟哪條路正確,弗洛里安-多納斯瑪說不出來,只知道歐洲電影如果不是每年有政府的各種政策和資金支持,恐怕會難以為繼。
而好萊塢,電影只是相對比較純粹的商業行為。
能盈利就能生存,不能盈利則會被淘汰。
優勝劣汰,以市場說話。
在弗洛里安-多納斯瑪眼里,兩者各有優點,各有缺陷。
“我寫的劇本,是一個關于竊聽題材的故事。”弗洛里安-多納斯瑪趕緊結束腦袋中的胡思亂想,電影藝術再高雅,反應的社會問題再深刻,找不到投資的話,也只是空想而已。他對羅南說道:“故事發生地在1984年的東德。一位孤獨中年人作為秘密警察患上類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故事。我意選擇了這樣一個充滿深意的年份,把一種老大哥無處不在的氣氛帶到二戰后的東德。東德高層因為擔心知識分子借藝術創作與西德互通有無,泄露國情,瓦解民心,下令國安部監聽所有的作家……”
羅南的表情漸漸認真,一個竊聽題材?一個關于東德的故事?
弗洛里安-多納斯瑪繼續說道:“故事發生的地點就在東德所屬的柏林,全東德百姓被十萬史塔西秘密警察控制著,還有二十萬名告密者,他們的目地就是要知道別人生活的任何一個細枝末節。”
托尼-科赫看了看羅南,沒有說話。
羅南也在沉默,等著弗洛里安-多納斯瑪繼續往下說。
弗洛里安-多納斯瑪輕聲咳嗽了兩下,說道:“我想要用一部電影,來反應那段特殊歷史背景時期陰冷而肅殺的社會基調,并且融合東德恐怖時期的特質,體現人性溫暖和真實的光輝。”
托尼-科赫突然插話道:“柏林雖然墻倒了,但是還有很多墻沒倒。”
羅南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也沒有多想什么,說道:“多納斯瑪先生,我能看看劇本嗎?”
弗洛里安-多納斯瑪心中一喜,對面的美國制片人想要看劇本,說明已經有了些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