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了。”
許子昭還是有點別扭,不過讓機械觸碰和讓人觸碰是兩個概念,前者處于可接受的范圍。
見ev這么迫不及待,渾然一副找到工作意義的樣子,他也忍不住想笑,干脆放輕松,任了人在臉上隨便倒騰。
看到年輕人朝自己信任地閉上眼睛,狹長的眼睫毛如蝶翼般輕顫,ev耳側熄滅的能量燈再一次瘋狂閃爍。
系統又在頻繁彈出陌生代碼,那似乎是一種名為開心的情緒,但ev無暇顧及。
它小心翼翼地幫許子昭擦臉,如同對待稀有至極的珍寶,只因不想辜負這一份看重。
該說不說,還挺舒服的。
許子昭聽到樓下隱約傳來談話聲,隨口問道“有客人來了嗎”
ev“是陸將軍他們,在等大人您醒來。”
許子昭一頓,抬起頭來狐疑皺眉“他們來找我干什么”
樓下。
四人相對而坐。
左邊是面不改色的陸司澤,和漠然闔眼的雪萊。
右邊是皮笑肉不笑的赤焰,和公式化微笑的白尾。
氣氛死寂且焦灼。
誰能想到,這種針鋒相對的局勢已經維持了近乎一整個晚上。
也是因為s級們釋放的威壓太強,其他小狐貍縮在房間里不敢出門,ev留在樓上,對他們的糾紛漠不關心,這才一直沒人出來打破客廳的“平靜”。
直至瞄見窗外高升的朝陽,赤焰倏然意識到,再這樣僵持下去,許子昭早晚得醒。
雖然不知道陸司澤他們為什么非要等到許子昭醒來,但雙方積怨已久,赤焰必定不會讓兩人如意。
“陸將軍,你倆都在這干坐一晚上了,怎么還死皮賴臉的不肯走”
他笑瞇瞇地說道“難道是暗獄的鞭子挨多了,皮已經被抽厚實了”
陸司澤還沒說話,旁邊閉著眼睛的雪萊突然開了口“怎么會我們只是來和赤狐團長學習一下怎么討典獄長歡心罷了。”
“之前我還很奇怪,想當初赤狐團長是何其的鐵骨錚錚,揚言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向權貴俯首,怎么如今一到暗獄就變了難道是典獄長家的軟飯更香甜更美味”
他撩開眼皮,勾唇譏諷道“現在想想,想活命是人之常情,哪怕是原則這種東西,也是可以隨意變化的,不是嗎”
唰
白尾看著拍桌而起的赤焰,連忙按住對方青筋暴跳的手背,沉聲勸阻“團長,不要沖動。”
赤焰不肯向權貴低頭,和他慘死的雙親有關,白尾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番話會對赤焰產生多大的刺激。
但奇跡般的,赤焰居然深吸一口氣,強忍了下來。
赤焰居高臨下地看著雪萊“你想激我動手,好讓守衛把我趕出這棟房子,想都別想。”
“我們能留在這兒是經過了典獄長的允許,而你們屬于不速之客,說不定一見面就會被典獄長給趕出去。”
赤焰和雪萊打過這么多次交道,當然明白什么話最能將對方的傷口戳得鮮血淋漓。
他攤了攤手“可憐我們的公爵大人,被趕出騎士團不夠,被趕出家門不夠,被扒下衣服綁在囚車上游街示眾還不夠,現在還要再一次上趕著遭人驅趕。”
“你的騎士傲骨是假的嗎到底是有多喜歡被人打臉的滋味啊”
咔。
雪萊瞬間就攥緊了手中的刀柄。
“赤狐團長。”就在這時,陸司澤終于發聲。
他坐在座位上,抬了抬眼皮“如果你想打架,我現在就可以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