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千金和林氏公子的婚禮儀式定在晚上八點十八分這個良辰吉時舉行。
八點整,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入酒店園區,最后停在酒店大樓前。
薄唯年坐在后座,等車停穩后合上膝蓋上的筆記本,在車內簡單地整理了下儀表。
男人是極為英俊的長相,三庭五眼比例標準,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尤其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眉骨似弓,眼窩深邃,哪怕看人的眼神總是微冷的,也會讓人生出一種里面隱忍著深情的錯覺。
薄唯年收拾完畢,交代助理和司機“不用等我,結束后我自己叫車回去。”
前排的助理徐牧回頭提醒他“薄總,您旁邊座位上放著的是我幫您準備的送給馨月小姐的結婚禮物,另外”
薄唯年拎起旁邊包裝精美的禮品袋看了眼,“另外什么”
徐牧斟酌著語氣,慢慢說道“今晚的婚禮桑少爺也來了您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薄唯年沉默了須臾后,淡淡說“知道了。”
男人面色不改,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意外。
薄氏這些年有意向海外拓展生意,薄唯年最近一直在忙一家海外公司的收購案,本來談判的時間和婚禮的日期并不沖突,可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競爭對手,如果被人捷足先登,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費,所以薄唯年必須要親自飛去國外處理。
他和桑歡的結婚日期是提前訂好的,兩家的請柬早就發了出去,不可更改。
而和桑歡坦白,企圖讓小少爺理解體諒他,以薄唯年婚前對桑歡任性驕縱、作天作地性格的了解,那更是不可能。
所以薄唯年果斷決定先斬后奏,婚禮一結束,他連婚房都沒進,脫掉新郎禮服就直奔機場,在飛機起飛之前才給桑歡發了條信息解釋自己有事要出國一趟,歸期不定。
可事后桑歡的表現卻讓薄唯年有點始料未及。
這半個月來,兩人幾乎沒有任何聯絡,桑歡既沒有跟他大吵大鬧,就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
甚至今天還肯賞光來參加他堂妹的婚禮,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這種出乎尋常的反應,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薄唯年眉頭微皺了一下,問徐牧“他這半個月來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里”
徐牧聽到上司的問話,先是詭異地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說“您出國的這半個月,桑少爺經常出入海城的幾家高級會所,一晚上的消費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萬,好幾家有名的夜店也經常能看得到他。”
海城上流圈子就這么大,桑家小少爺又是圈子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去哪兒都有認識的人,他的動向再好查不過。
薄唯年聽完徐牧的報告,嘴角自嘲般扯了下。
他雖然不喜歡桑歡,但對新婚之夜自己不辭而別的事還有點內疚,可沒想到小少爺一點兒都沒虧待自己,把日子過得很是瀟灑。
沒什么再想問的,薄唯年拎上禮物推開車門下車。
時值初夏,車外的溫度有些悶熱,薄唯年抬手松了下領帶,忽然心有所感似的抬起頭,望向燈火通明的酒店頂樓,那個正在舉辦今晚婚禮的地方。
薄唯年微瞇起雙眼,落地窗邊似乎站著個人影。
桑歡和薄唯年結婚才半個月,今晚薄家來的這些親戚朋友桑歡一個都不熟,找不到人說話,他只好和好兄弟胡賽文發微信發牢騷。
胡賽文明知道桑歡無聊,還故意給桑歡發了他在夜店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