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沒點著。
殷素問“”
啊
他眼睜睜地看著火焰從中間晃了過去,那條紅線卻絲毫未損,又不死心地舉著打火機的噴嘴往那里懟,依然死活都燒不斷。
這怎么可能
“大哥,”殷素問抬頭無語道,“您擱這兒冷靜期呢”
想離不給離,他坐回床邊生悶氣。
黃紙慢慢在香爐里燒干凈了,坍縮成一團漆黑的灰燼。房間里彌漫著焚燒后的特有味道,牌位的腦門上還貼著剛畫好的符,連顏料都沒完全干透,這本也沒什么,但落在殷素問的眼里,那就是大寫的兩個字囂張。
“你說你是不是木頭腦袋啊”他嘀咕起來,“人鬼殊途的道理懂不懂,這樣是沒有前途的”
“你強搶民男,還搞冥婚,新時代崇尚的是自由戀愛,早就不興盲婚啞嫁那一套了”
嘟囔了半天,殷素問也覺得自己對著個牌位苦口婆心實在太傻,氣呼呼地哼了一聲。
一通折騰沒個結果,飯可以不吃,覺不能不睡。他昨晚沒休息好,一到安全地方,困勁就泛上來了。
這家民宿的裝潢實屬一般,但床鋪還算干凈。他有點意動,又放心不下地回頭看了一眼牌位。
“你這次不準碰我,不然我就”殷素問警告道,“我就把你半截埋土里種蘑菇”
這寥寥幾句的警告聊勝于無,當作心理安慰是夠用了。他開窗通了風,外頭還很亮,在他看來卻是安全感的象征。收拾好失敗了的儀式用品,殷素問往床上一倒,整個人跟著彈了彈,還沒躺穩就打了個哈欠。
睡意來得很快,意識昏睡之際,他把被子拉過肩頭,試圖再多感受點暖意。
他有點冷。
不像是前一夜被“擁抱”時傳來的寒冷,是浸泡在冰水里一樣的無孔不入。
他變得很輕,輕到漸漸脫出了身體。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成光怪陸離的形狀,盤旋中閃出忽藍忽綠的光暈,他的頭很痛,像是無數根針同時從不同方向刺入腦海,暈眩中看到視野里的某件東西忽然有了奇怪的模樣。
衣柜
殷素問迷迷糊糊地認出那應該是衣柜的位置,有影子一樣的黑灰色從柜子底下流出來。它分裂出細長的“手臂”,慢慢探向了睡在床上的那個人,他想做出點什么來應對,卻仍然處于俯視的視角而無法醒來。
影子越來越近,眼瞧著要挨上他露在外頭的手背,但就在前一秒,它的觸肢被狠狠彈開,直接摔進了墻角。
黑影嚎叫著,掙扎著,像是觸碰到了某種毀滅性的存在,原地融化成不成型的一灘,飛速地重新縮回衣柜下的縫隙,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
殷素問一下子坐起了身,才意識到自己是從夢中驚醒了。
房間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空空蕩蕩,牌位也依舊擺在原位。他有點復雜地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嘖了聲,轉頭看向那個衣柜。
衣柜乍看不出奇怪之處,然而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殷素問確信自己一開始進房的時候還幾乎感覺不到,但既然在做了那個夢以后就強烈到難以忽視,那里肯定有東西。
燒紙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他收好牌位和東西,直接背著包下樓。
老板還坐在柜臺后頭看報。
殷素問也不是悶聲吃虧的主兒,他開門見山地問“你們這兒是不是鬧鬼”
“鬧鬼鬧什么鬼”這一句問得直接,老板“啪”地把報紙放了,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兩眼,語氣也有點沖,“別瞎造謠”
殷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