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家住的小區是那種老式的家屬院,車輛出入需要登記,行人完全沒人管。
殷素問憑記憶按了電梯按鈕,出來以后就注意到走廊地板上留著一些雜亂的腳印。門鈴響過兩聲,余姚打開防盜門,迎他進來的時候還不放心地往外頭瞄了幾眼。
殷素問也跟著回頭,確認自己那位掛名的新郎官沒顯形。
他開玩笑地問“看什么看,鬧鬼啦”
原本只是打趣,卻見余姚的臉色瞬間白了。
不是吧,真有啊。
余姚壓低聲音,“你看著外面那些腳印了嗎”
“看到了啊。”殷素問說。
以他看來,雖然臟亂,但都是正常的人類鞋印。
非要說不尋常的氣息有是有,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計。這年頭哪塊地上沒死過幾個人,徘徊著的那點陰氣會在頭七以后慢慢散去,基本不會造成多大影響。
“那是保安踩的。”余姚說,“昨天半夜,有人在敲我們家門。”
殷素問“看不見是誰”
“是啊,問題就在這兒。”
余姚不安地看看此刻緊閉著的房門,“我趴在貓眼上看了,外頭一個人也沒有。”
“一開始就是輕輕地敲,然后越來越用力,到后來我感覺門框都在跟著震”他說,“吵得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我爸打電話跟保安說,保安很快過來了。”
“他們說地上有一灘水,而且他們也聽到了敲門聲,但是感應燈一直是滅著的。”
殷素問想起自己剛才出電梯的時候,只是隨意一跺腳,樓道的頂燈就亮了,怎么也不至于不靈敏到那個地步。
以及,水
“那你昨晚怎么不叫我”他問。
“嗨,你這不是才來嗎。”余姚說,“來的時候又有得折騰,我想著算了過了今晚再說。”
“別說了,”殷素問拍拍對方肩膀,“好兄弟。”
應該是聽見了他們的交談,屋內傳來零星的腳步聲,余母端著剛疊好的衣服探頭,“喲,你咋把人家小殷給叫來了”
“昨晚的事啊。”余姚說,“媽,你也別急著去找人了,讓素問他先幫忙看看。”
“鬧呢”
余母嗔怪道“別糊弄你媽啊,我知道你倆同專業的,都是理科生。”
“我哪敢。”余姚笑道,“他家祖業就是開道觀的,爺爺以前是觀主,他從小跟著學了好幾手呢。”
“真的假的”余母驚訝地看過來,“看看人家,多才多藝誒,那怎么還跟我們小姚讀同一個專業啊”
殷素問沉默了。
“這題我會。”余姚舉手,捅咕捅咕旁邊的老同學,“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那個,就是那個那個,當初剛開學說的那個”
殷素問“”
“我想科學煉丹。”他幽幽道。
不要再鞭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