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余母一瞧見他,臉上便現出感謝的神色,他禮貌地笑著點頭,看著余姚往這邊走了過來。
“這問題不該我問你么”殷素問道,“怎么到這兒來了”
他問的時候就差不多猜出了原因,果然聽到余姚回答說“陪我爸媽來的啊,他倆瞧著最近出了這事,想來廟里拜拜去晦氣。”
“我沒告訴我爸媽具體怎么回事,說了肯定也不信。”余姚湊近過來,壓低聲音,“他倆還說給你包個紅包呢,還沒托我帶過來就在這碰上了。”
殷素問“別別別。”
他爺爺常將“無功不受祿”掛在嘴上,在這方面當然是有講究的,修道之人出手相助就要收取相應代價,象征性地收幾枚硬幣也好過分文不取,但同樣不能貪心地索取超出相應范圍的報酬,不然反而是折煞了自己的功德。
當然也有那種借此大肆撈金的,這種人就跟他沒什么關系了。
殷素問自問他只是站在那里,嚇是沈聽風嚇的,摔是竇春華自己摔的,或許反過來還該慶幸走了這一遭,才有了知道被盯上的機會。
“再請我吃頓飯意思意思就行了。”殷素問笑道,“那你們進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誒,你還沒回答我,”余姚趕忙攔住,“你過來不會是”
這是在外面,他沒有明說出來,只是擠眉弄眼地暗示,不知想起了竇春華被嚇壞的慘狀還是對方描述中何時就會炸響的地雷引線作為好友自然會有所擔憂。
殷素問咳了聲,其實嚴格來說都不是。
“問題不大,都是計劃的一部分。”他學著那算命老頭的語氣道,“命數啊命數,天機不可泄露。”
余姚“嘿”了聲,“以前沒看出你小子這么謎語人。”
兩人說好之后線上再約飯,余姚又叮囑了句“有能幫上忙的盡管叫我”,轉頭跟父母一起進了城隍廟。見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廟門口,他面上的笑意迅速消退下去,又重重地哼了聲。
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他顯然吝于對結婚對象展現笑臉。
沈聽風欲言又止。
殷素問“”
你敢不滿嗎
沈聽風“”
“沒什么。”他默默說。
怪誰呢怪自己吧。
殷素問又望向剛才那個巷口,要不是老頭的背影已經消失在盡頭了,就是余姚喊他,他也不會停的。不過他倒不擔心,去旁邊幾米外充當攤位的三輪車上稱了半斤瓜子,不經意似的隨口問道“大哥,咱們這兒一般什么時候擺攤啊”
“就跟著城隍廟開門時間正常來,賣完就走,”攤主回答,“咋了”
“瞧旁邊那位老先生算得挺準的,我也想試試,結果還沒過去就見他走了。”殷素問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他常來嗎”
攤主跟著往旁邊瞥一眼,“哦”了聲。
“常來,幾乎天天都來。”他道,“基本九點十點的時候在,你改天再過來唄。”
“哎,好,謝謝大哥。”
殷素問接過那小半袋瓜子,一邊走一邊小聲招呼道“走了,回酒店。”
沈聽風“回酒店”
殷素問“對啊。”
“補覺去。”他說。
折騰那么大一出,他休息好了也不算多解乏,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今晚有別的打算,那才是重頭戲。
關于水鬼那有誰盯上了他的說法,殷素問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旅途全程還能說得上“招惹”的只有那塊人皮了。但東西現在躺在警察局,又完全敵不過厲鬼的出手,這似乎不太合理。
既然如此,還是從竇春華那邊查起來更快一些,省得敵在暗我在明地搶不到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