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風沉默了兩秒。
“就這”他懷疑道,“它心理承受能力就這”
殷素問“”
可閉嘴吧你。
如果“如何氣人”能發展成一門專業,那這人肯定已經是博士級了更要命的是,這博士文憑還是出生時就自帶的。
什么叫老天爺賞飯吃啊。
“搭把手,”他只恨白眼不能翻到天上去,“把它搬一邊去。”
說是搭把手,殷素問自己卻沒有任何參與的打算,穩如泰山地抱著胳膊站在原地由此可見他對干活的標準就是不加入不主動不負責。竇春華好容易有大仇得報的機會,被使喚也任勞任怨,剛涮干凈手的沈聽風被這明晃晃的雙重標準驚呆了,沉默了下,“你不動手”
那當然不動。
殷素問眨眨眼睛,如果天才是他的通行證,那偷懶就是他的墓志銘。
“聽風哥,”他好聲好氣地求道,“我剛才坐那么久,腰都是僵的,你就幫忙搬一下唄。”
話音未落,他眼瞧著沈聽風一抖,條件反射地摸上胳膊,仿佛人死了還能起雞皮疙瘩似的。
殷素問打出一個問號。
“搞快點,”他沒好氣道,“別逼我翻臉。”
沈聽風明顯松了口氣,去旁邊合力抬陰尸了。
殷素問“”
有的人真就不配給他好臉看。
他們在岸邊找了一棵最粗的樹,將氣得昏厥過去的陰尸扶起來,把它和樹干一起用同樣提前準備好的粗麻繩扎扎實實地捆了十幾圈,幾乎是從頭綁到了腳,拿去架在爐子上烤都絕對不會掉下來。
殷素問很滿意,這比他看過的警匪片里的人質都綁得結實。
當然這不是在說他們比綁匪還兇惡的意思。
誰也下不了手去掐陰尸的人中,它爛成那樣了再用力按在牙上,保不齊要沾一指頭的皮膚組織。
噫,好惡心。
既然如此只能干等著它自己醒過來,然而待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也未免太無聊,殷素問活動了一下肩膀,回到剛才的那塊石頭旁。背包和漁具都放在這里,他翻了翻,還真被他摸出來一副撲克牌。
余父一看就是空軍老慣犯了,釣魚是不可能釣到的,只有打打牌維持生活這樣子,這里的釣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在水邊的。
他決定延續這個優良傳統,轉頭問“打發一下時間”
等到陰尸再掀開軟趴趴的眼皮,只感覺手腳都被牢牢束縛著,怎樣掙扎也擺脫不得。后背緊緊貼在堅硬的樹干上,粘液和爛肉都簡直要滲進凹凸不平的粗糙樹皮里,與之融為一體。
再定睛一瞧
面前的二鬼一人正在其樂融融地斗地主,其中兩個的臉上還貼了條。
陰尸“”
它險些又頭腦發脹撅過去。
“嗬嗬”
“哦,”殷素問一聽這聲音,馬上順坡下驢地把自己那幾張牌一扔,態度有如遇見了天降甘霖,“醒了啊。”
竇春華也立馬有樣學樣,“哦,醒了啊。”
離獲勝就差一步之遙的沈聽風“”
殷素問只當沒看到那無聲的質疑,他本來想仗著對方失憶來欺負一下新手,結果誰知道是正處在新手保護期還是潛意識里的記憶還在,這人在聽他講完規則以后上手得飛快。上手快就算了,還總能抓到一手好牌,直接把他和竇春華炸蒙了。
這家伙的運氣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