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風“”
沈聽風“除非你想被雷劈死。”
“好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殷素問長嘆出聲,“唉看情況吧,能不用就盡量不用,沒辦法再說這次要不是我用符打窩,它就不會上鉤這么快”
“你一開始不用招魂符會更快。”
“你少說兩句會死嗎”
“我已經死了。”
他倆一斗起嘴來就沒個完,想插話的竇春華在旁邊半天找不到合適時機,好不容易才尋著一個短暫的空隙開了口,“那個,那什么”
“小先生,”他嘿嘿笑著,單手摸向后腦,“你看,那銀元寶要是用不上了,我能拿走不”
殷素問“啊。”
他后知后覺地望向魚竿,它在陰尸被綁以后就收了線,魚鉤上掛的紙元寶都泡得皺皺巴巴又風干了。
如此算來,竇春華死了有月余,他的家人只以為是失蹤,確實沒燒過紙錢,他手頭緊俏也正常。
“你別拿那個,泡半天了。”殷素問說,“我給你重新折幾個吧。”
竇春華大喜過望,連忙道謝。
殷素問就當著他的面,從背包里重新抽了銀箔紙,輕車熟路地對折出紙痕。
別人家的孩子小時候折的是兔子千紙鶴,他小時候第一個學會的是折紙元寶。殷素問對此倒沒什么意見,他還覺得挺好玩的。
和陽世一樣,陰間流通的金銀講究成色,看的是技藝和紙張質地,越精巧就成色越好,是否嚴絲合縫和有無毛邊也是關鍵。還是紙的時候不明顯,到了鬼魂的手里就能瞧出區別了,不過他也是頭一回有機會親眼確認,之前可沒這么容易見得到鬼。
疊好的銀元寶被打火機青藍色的火焰燎著了,殷素問松開手,看它落在石頭上慢慢燒成灰燼。
與此同時,竇春華手中也驟然多了幾樣沉甸甸的重物。他掂了掂這些銀元寶的分量,夜色中反射著一點月光的圓潤元寶瞧著格外討喜,又喜滋滋地用牙往上面一咬,滿意地看著元寶上留下的牙印仇人噶了,自己還小發一筆,怎么不算是雙喜臨門呢
他轉頭就向殷素問千恩萬謝,自然也沒落下旁邊起到威懾氣人作用的沈聽風,只是在面對后者時明顯表現出了拘謹,生怕被生吃了似的。
不至于不至于。
“怎么,”送走“撲通”回湖里的水鬼,殷素問看到厲鬼還在盯著石頭上燒出來的一圈痕跡,“你也想要”
沈聽風“我用不上。”
他往那具焦黑人形的方向抬抬下巴,“你看到這個了嗎”
“什么”殷素問不由道。
他順著望過去,發現對方看的是陰尸干肩后的一小塊地方。
那雷從陰尸頭頂竄進地面,它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盡管本來也爛得差不多了,空氣中起初都彌漫著焦糊的味道,直到現在才散去了些。
如若強忍住惡心,仔細地上下觀察一番,還是能辨別出這一小片比起周圍略微凹陷了下去,像是硬生生少了層皮肉。
“人皮”殷素問一愣,“你想說就是它跟旅館那個有關系”
沈聽風“不是挺有可能嗎”
殷素問“嗯”
“但大小不太一樣,”他比劃了一下,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往好了想是巧合,往壞了想,萬一那人皮愛好者收集的比這兩塊更多呢
“回去吧。”
半晌,他嘆口氣,“這里也沒什么值得看的了。”
在湖邊耗了大半夜,回程還正趕上出租車快要交接班的時間,車比來時還難打。等終于回到酒店,殷素問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按開關,讓整間屋子照得亮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