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梁堇聽見動靜,坐了起來,刁媽媽見女兒都這個時辰了還沒睡,一邊脫衣裳,一邊問“二姐,這么晚了,咋還不睡。”
梁堇怎麼還能睡得著,她娘跟蹤吳芳姐,若那吳芳姐真的摻和了私鹽的事,這對吳家來說,是大事,她們會捂著不讓旁人知曉。
馮氏要如何處置知情者
“娘,馮娘子讓你跟蹤姑奶奶做什麼”
刁媽媽見小女兒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她不肯說“這可是天大的丑事,不是你個丫頭能聽的。”
“是什麼丑事”梁堇害怕,害怕從她娘口中聽到私鹽兩個字。
刁媽媽知曉小女兒嘴嚴,她又一個勁地纏她說,她上了炕,鉆進了被窩里,才在二姐的耳邊說,
“偷情,吳家的姑奶奶和男人在宅子里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聽到偷情,梁堇心里一松,只要不是沾私鹽就行,她又問“你見著她和男人進了宅子”
“沒有,那男人應該是個身份貴重的,在宅子里住,姑奶奶坐轎去尋的他”
聽她娘說完后,梁堇才意識到,偷情,是她娘的猜測,但她并沒有點破。
無論是不是偷情,對吳家來說,對她娘來說,只能是偷情。
“姑奶奶偷情,你和馮娘子說了嗎”
“我怎麼會不說,她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壞了自己的名聲不打緊,可有這樣的姑母,教咱二房的姑娘們還怎麼嫁人。
我還和娘子說,讓娘子趕快把她送回婆家去。”
說完,刁媽媽還讓女兒千萬不能去外面和人講,她們和二房是一體的,只有二房好了,她們才能好。
梁堇當然曉得這個道理,她聽她娘說,明日馮娘子去赴席,讓她娘跟著一起去認人。
認了人后,就沒有她娘什麼事了,吳芳姐的事,自有馮娘子和吳郎君他們。
“娘,你明日無論聽到什麼,你記住,吳芳姐干的事,只能是偷情。”
“她本來就是偷情,你沒瞅見,她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刁媽媽說的唾沫星子都濺到了梁堇臉上,壓根不用梁堇叮囑。
她和人嚼舌根,嚼的都是些雞零狗碎,說人家的壞話,這事她只能想到男女之事上,要是能想到私鹽的事上,那她就不是刁媽媽了。
第二日,久不露面的刁媽媽在灶房用了早食,又換了身體面衣裳,就跟著馮氏出門子去了。
沂州官眷,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今日來的是劉同知家。
劉家比不上鮑通判家富貴,住的屋也是賃的,把人請來吃雄黃酒,嘗粽子,數得上名的官眷都來了,就連張氏也來了。
馮氏讓刁媽媽別惹事,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婆子,交代好后,她就去了席上。
來劉家赴席的女眷,都帶著伺候的丫頭婆子,但不會把這些人都帶在身邊伺候,進了劉家,身邊只帶一個,剩下的都在自家馬車,或者轎子旁等候。
刁媽媽出了劉家,在那些轎子馬車中間,穿了兩趟,沒看到昨晚的婆子,又進了劉家,在劉家到處走動著。
齊氏把席面置在了花廳里,官娘子們都坐著,身后站著伺候的丫頭婆子,馮氏的身后站的是崔兒。
刁媽媽把劉家尋遍了也沒尋到人,只有花廳沒有去,她進去的時候,門口的丫頭不僅不攔,還恭敬的喊她媽媽,知道她是知州娘子帶來的。
她進了花廳,走在左邊,拿眼把花廳里站在身后伺候的人都掃了一遍,目光突然在挨著上首位置最近的地方停了下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