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該說要說,就像金哥屋里的苗奶媽,元娘屋里的周奶媽,不僅教姐兒,凡事還會提點她們。
打了杜奶媽,就相當于打了三姑娘的臉,可三姑娘卻不在意丟臉,她只想把自己的奶媽趕出去。
這般心思,她從不敢和她娘馮氏說,因為她吃了奶媽的奶,按規矩以后要給她養老,就連奶媽在她屋里作威作福,罵她的丫頭,她都不敢隨便教訓她。
杜奶媽到了馮氏屋里,忐忑的不行,還未說話,就見二姐這個賤蹄子也在。
“娘子,我不知那是四姑娘的牛乳,都怪我一時嘴饞。”到現在,她的臉還泛著腫,故意露出腫的嚴重的左臉,想讓馮氏心疼她,
她好歹奶了三姑娘,不過是喝了一盞子牛乳。
馮氏今日穿著白底印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圓領對襟的舊羅衫,耳朵上戴著青石頭墜子,梳著同心髻,在屋里只插了根素凈的銀釵。
坐在炕邊,炕幾上擺著一盆冰塊,并一只黑漆雕花的拜帖匣兒,里面裝的是外面送來的拜帖,聽杜奶媽這樣說,目光從拜帖上移開,看向了她,
“不知是四姑娘的,你以為是三姑娘的三姑娘的牛乳,你就能去灶屋拿來喝。”
“我,我,姐兒一慣孝敬我,不,是對我好,我想著喝一盞也無防,這個丫頭,并未說是金哥的牛乳。”
杜奶媽見馮氏語氣慢悠悠的責備她,一下子慌了神,要是馮氏罵她,倒沒什麼,左不過挨兩句難聽的,可她這樣,就是真計較了。
話里一句孝敬,一句金哥,刺了馮氏的耳,她能讓次女孝敬她奶媽,但她奶媽不能主動提孝敬。
主動提孝敬,就是不知好歹了,給了桿子就往上爬。
“人二姐怎麼沒說,都攔著不讓你拿了,你是不是說過,這牛乳姑娘喝得,你就喝不得這樣的話”
二姐當時和她說了是姑娘要喝的牛乳,但并未與她說是哪個姑娘,是她自個以為牛乳是三姑娘的,二姐少說了一句話,杜奶媽后面說了她奶過姑娘,但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搶主子的牛乳喝,她在三姑娘屋里,倚老賣老,做派猖狂。
“我”杜奶媽被問的啞口無言,這樣的話,她確實說過,可那個賤蹄子明知道她說的是三姑娘。
“你也甭怪人二姐,金哥給她的差事,那個時辰去送牛乳,你把金哥的給喝了,她那總共就這點牛乳,你讓她拿什麼去給金哥”
盧婆子見她瞪二姐,就把里面的原由與她講了,人二姐做的牛乳,本來就不是給她一個奶媽喝的。
在吳家呆了這么些年,規矩輕重都不曉的,和姑娘爭嘴,虧她做的出來。
盧婆子也是給人當奶媽,跟著馮氏過活,不說吃香的喝辣的,但也差不多,為啥馮氏能這樣敬著她,絕不是因為她奶過她。
馮氏待她親厚,還讓個丫頭伺候她,時不時的還能和馮氏在炕上吃飯,就連相公見了她,都要喊她一聲媽媽,屋里沒有比她更得臉面的人。
這里面的學問大了去,學問并不是作文章,是盧婆子的為人處世,尤其是在和馮氏的相處中。
不能拿她當主子般疏遠,也不能拿她當親人太過肆意,就像做菜一樣,火燒的好,菜肴才能出好滋味。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