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姐的陪嫁中,一共有
五套碗碟,梁堇管著二套尋常貨色的,剩下兩套,一套銀的,一套官窯中的上等。
梁堇要是想用,只能尋榮姐,教榮姐拿鑰匙開了箱子給她,可房里有外人,梁堇不好進去,便找了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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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姐房中的二位大丫頭,管著榮姐的嫁妝私物,喜兒管首飾匣子,茶葉,春桃管房中的衣裳鞋子汗巾,香料。墜兒管布料擺件,像榮姐的那兩套好碗碟也是歸她墜兒管。
墜兒取來給她,一再交代不能摔了,要是摔了一只就不是一套了,席面上的碗碟,向來使的都是一套,缺了一只,再拿旁的填,到底不是個樣子。
“墜兒姐姐,你放心。”梁堇把這套碗碟搬到了灶下,因不是大席面,故而也用不著這麼多,她挑了六只碟子,四只碗,兩只盞子,還有一只長頸酒壺,俱是同色同紋。
席面收拾好后,梁堇托香豆去房中問問,可教擺飯,沒一會兒,香豆去而復返“教擺飯。”
如此,飯食往房中送了過去,又托香豆去問二老爺,二老爺那里的人說晚些來灶下提,梁堇把二老爺的飯食留在蒸籠里,然后輪到她們自個吃飯了。
不在房中當差的丫頭和媳婦,也都過來了,凈了手一人端了一碗干菜炒肉,又拿了炊餅,蹲在燭下用飯。
這灶房連個閑桌兒,閑凳都沒有,她們又不想端回去吃,只得擠擠或蹲,或站,梁堇又打了一鍋疙瘩香油咸湯。
像賴媳婦,鎖兒,秋葵她們這些人,在船上吃梁堇做的飯菜已吃了二十多日,回回都是熱湯熱飯,味道又足,還頓頓有葷腥。
不似麻二兒,連盛了二碗熱菜,吃了四個炊餅,他的身板單薄,竟然這麼能吃,嚇得梁堇不敢再教他吃,怕吃出個好歹來。
“二姐,你們不曉得,打我來了這,也不總是去外頭買著吃,一來沒恁多閑錢,二來這兒離市井遠,外頭只有個薛婆子賣油餅和肉湯水,連吃幾日,便吃的口中生了火。
我后面一想,離你們來日子還長著哪,老這樣也不是個法兒,便尋個爐子在房中做飯,我在家都是吃灶上,何曾自個做過飯,可不做又餓,只能糊弄了一頓又一頓,哪里吃過這樣的好湯飯,教我再吃一碗罷。”
他這樣說,梁堇也就不再攔他,那麻二兒刮了刮鍋底,貧的恨不得像用炊餅去蹭鍋上的油水。
正房燈火通明,燒的是官燭,榮姐送走張氏,楊氏,李氏,請表嫂魯氏往里屋坐,飯擺在了里屋,倆人都去了厚重不便的褙子,著輕便小襖,拖著顏色長裙。
“表嫂生的好,不知多大年紀了”
這話不是榮姐虛夸,而是那魯氏本就相貌不俗,梳著南髻,上頭戴了一副珠子瓔珞圍髻,再無其他裝飾,上面的有米珠串十余條,下墜大珠,中間又有紅石,綠石。
珠光氣壓著烏青的油髻,說不出的好看,在燭光下,好似一位神妃仙子。
“二十有八了,妹妹多大”這魯氏性子溫柔,與人說話也不掐尖奪強,榮姐瞧了,都愛她這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