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道了聲“阿彌陀佛”,又說“王妃之事老衲已然知曉,人命關天,還請王妃放心在禪房生產。”
江柍聞言便知住持乃是大慈大悲之人,便笑道“如此,還請寺中眾人配合一二。”
“施主但說無妨。”
“一來,請方丈派人去燒熱水,越多越好;二來,煩請方丈派人將這禪房周圍看守起來,莫讓閑雜人等靠近;三來,請方丈攜同眾僧幫王妃誦經祈福。”
江柍說了三個要求,住持一一應允,很快便吩咐下去。
江柍又向王依蘭的侍女說道“屋內留四個侍女即可,其余人分成兩撥,一撥去廚房盯著,另一撥在禪房外候著。”又轉頭對星垂說道,“你去找些干凈的布來。”
江柍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末了又對李嬙道“王妃,這里只有你生產過,接下來你是關鍵。”
“此話怎講”李嬙問道。
江柍說道“事已至此,我們要做好這孩子等不到穩婆便降生的準備。”
“”李嬙突然接此重擔,不由嚇得一怔。
沈妙儀插話進來“怎可如此冒險”
晁東湲也說“臣女也覺得還是等穩婆比較安妥。”
江柍壓住心頭的躁意,向她們解釋道“饒是謝緒風腿腳再快,尋到穩婆前來,也有兩個時辰,王妃等得起,孩子不見得能等得起。”
話落,在場眾人皆是沉默。
沈妙儀思忖了須臾,卻還是搖頭“不行,這太冒險了。”
星垂已找了布來,江柍不去管沈妙儀,徑直走上前去接過那些布,安排道“你們兩個,把這些小布條塞到窗縫里,切記不可漏風”又拿出幾匹中等大小的棉布來,吩咐道“先拿兩塊替王妃墊著,其余留用,剩下的長布,你們兩個把它們當帳幔掛起來,等會兒方便王妃在帳中生產”
沈妙儀聽江柍在這念咒似的說個沒完,只覺忍無可忍,大喝一聲打斷了她“夠了”
她走到江柍面前,揚手就要摑過來。
霧燈眼疾手快,擋在了江柍前面,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見狀,連
李嬙這個不信佛的人也道一聲“阿彌陀佛”,念叨說“小祖宗,你聽聽依蘭叫聲都小了許多,你就別鬧了,先按太子妃的意思辦嘛。”
沈妙儀一揚臉“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就是逞英雄把人命當兒戲”
她一把推開了霧燈,又想打江柍。
江柍二話不說,用左手嵌住沈妙儀的手,緊接著用右手狠狠往她臉上摑下去。
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沈妙儀臉都被打得歪到一旁,久久沒有轉過臉,只盯著地板,難以置信。
江柍喊道“高樹何在”
高樹就在門口候著,聞聲走到門口,問道“公主有何吩咐”
江柍掃了沈妙儀一眼“把她拖出去,沒本宮的吩咐,不許靠近這間禪房。”
沈妙儀這才回過神,大喊大叫要和江柍拼了。
無奈高樹就像提溜小雞仔般,便把她提溜出去了。
晁東湲見狀,忙說“太子妃又何必如此,公主只是關心則亂。”
“你也知道,她的關心只是添亂。”江柍轉臉淡淡望向晁東湲。
晁東湲微怔,卻沒有氣短,只道“撫養妙儀的淑妃便是難產而死,她親眼看著淑妃咽氣的。”
“”江柍微怔。
沈妙儀還在禪房外大喊大叫。
晁東湲向江柍和李嬙福了福身子,說道“臣女留在房內也幫不上忙,不如去勸勸妙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