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絮注意觀察了下妙妙的狀態,見她并沒有受到深夜某人的絲毫影響,她淡定地翻了個身,繼續入睡了。
發出響徹村莊的那一聲叫喊過后,程雙意拎著她的大包小包,二話不說也想著要離開這里;她兒女似乎并沒有撞見恐怖如斯的場景,沈棲月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爬起身來,踏著月光,一路追著出去,連鞋帶開了都沒有注意到“媽媽,你又怎么了”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卻沒有觸碰到母親的胳膊。
這自然也驚動了節目組的人,紛紛表示拍攝還在繼續,他們就都在這個家的其他房間停留,認為一墻之隔而已,他們并沒有看見任何不應該看見的,認為程小姐只不過拍可能是因為旅途勞累,故而做了個噩夢。
“你們覺得難道僅僅是噩夢嗎”
程雙意不滿制作組的態度,認為她是他們重金請來的,剛剛自己都已經受到了驚嚇,第一時間竟然不是安慰她,而是告訴她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這絕不可能。”
飄蕩的衣架之下到底掛著什么她沒完全看清,就算不是那些玩意,總也覺得莫名令人害怕。
“要不,你們幫我把房間換回來吧。”她表現出對之前的茅草屋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制作組的副導演冒了出來,他也是半夜被工作人員給吵醒的,“程小姐,你難道沒有想過,人家現在都已經睡覺了嗎”
“那套原本就是我抽簽抽到的,理所應當就是我今晚歇息的地方,我為什么不能換”
副導演身后的工作人員拉了他一把,提醒著副導演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程小姐,勸他不該招惹,誰知道這位副導演也是個火爆脾氣,這大半夜還不容易能夠休息一會,還得聽程雙意的鬼哭狼嚎,他忍無可忍“你一會要這一套,一會兒要那一套,我們綜藝之后的游戲還怎么玩”
“全憑你一個人做主嗎”
“我不管”程雙意重重地將行李箱摔倒在地,“那我現在就要走”
綜藝的主持人也出面了,趙雯的丈夫陸坤在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他不介意將世俗而又現實的一面和程小姐打了個招呼,“你既然要走,我們制作組也沒辦法多作挽留,畢竟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只不過合同上面的違約金也希望程小姐屆時能償還。”
程雙意被人這么一說,當即不爽了。
她本身最近手頭并不寬裕,而她媽媽又突然回江城,等于說處處受到牽制,她沒有錢,交不起違約金,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其實走也不急于一時的。”
“我就是想難得住一陣子無所謂了。”
比起短暫的驚恐,程雙意更不想過的是手頭緊的日子,那樣的日子她從前沒有過一日,之后也不會過。
利益的權衡之下,她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和大家伙客客氣氣道“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只不過我膽子小,也沒來過這荒郊野外的地方。”
陸坤讓副導演幾人先去休息,而他自己卻留下了,他警告的話說得也還算委婉,但是一點就透。
“程小姐,并非我們故意為難你,我們后期確實可以剪輯,但也不可能一刀切的,你這樣反復無常,讓我們完全不知道你下一步又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我都說了我勉強先住著。”說完,程雙意下意識地就后悔了。
她只能抱著孩子回房間,狹窄而又破舊的民房里突然多了小孩,也怪煩人,程雙意一點也不喜歡有人擠占自己的獨立空間,就連自己的兒女也不例外。
可她現在也完全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沈棲年,沈棲月,你們陪媽媽一會兒,不會怎么樣吧”
沈棲月支支吾吾道“媽媽我們也是人,也會害怕的。”
程雙意的小女兒這下總算是完全清醒了,她不知道自己媽媽撞見了什么妖魔鬼怪,但是大多數的大人難道不應該保護自己的小孩,讓小孩子免于這樣的風險嗎
可是,他們的媽媽怎么偏偏要把他們置于同樣的危險的境地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