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慢條斯理的放下粥,補充道“那就明日早膳,朕等著你的粥。”
順便多個念折子代寫之人。
八貝勒回到驛站分給自家的住處時,天都已經黑了,衛蘭已經睡下,福晉和衛枝還在看話本子。
他之前在德州讓人從書鋪買來的話本子,整整一箱,原是想坐船的時候打發時間門,沒想到他還是沒能去成江南,御駕從德州開始折返回京,原本用來在船上解悶的畫本子,也只能在馬車上和驛站里看了。
“爺可算是回了。”八福晉起身,幫著解開爺大氅上的系帶,太子和直郡王昨晚都出了事兒,爺今日又被叫到了御前遲遲不歸,她實在擔心。
“放心吧,我又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兒,事兒也找不上我。”八貝勒輕聲安撫道。
現在已經和上輩子不同了,他的名聲差成這樣,應該有許多人相信他不能生了,上輩子群臣舉薦的場面不會再出現,皇阿瑪自然沒理由再打壓他。
八福晉看著貝勒爺臉上一如既往的和煦輕松,不見半分陰霾,心里的石頭也跟著松了松。
她以為在太子和直郡王出事之后,爺會后悔會不甘心,就差幾個月而已。
如果三個月前,爺沒有為了她去御前,沒有自損名聲,那如今爺奪得儲君之位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直郡王魘鎮太子,基本上算是完了,而太子瘋瘋癲癲,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都敢嘲諷萬歲爺,這太子之位也坐不穩了。
爺從前允文允武,在皇子中受擁護,在王公大臣中亦名聲極好,就是在萬歲爺那里,也是比較受寵的皇子之一。
以前的爺,奪位希望是很大的,但是現在除非爺能有個親生的孩子,不然就洗不去流言,她和爺成婚多年無所出,但不代表爺和旁人也生不出。
她怕爺會后悔。
“女兒給阿瑪請安。”衛枝規矩自然的行禮道,“天色已晚,女兒先回了。”
“你若喜歡這話本子,就拿回去看,不過不能熬太晚。”八貝勒囑咐完,又道,“福晉這幾日找個空閑帶兩個孩子去看看惠額娘和額娘。”
有人陪著說話,總好過自個兒待著。
八福晉想著外頭的傳言,微微在心里頭嘆了口氣,爺一直記著惠妃娘娘的恩情,哪怕到了現在,也記掛著惠妃娘娘,爺怎么會狀告直郡王魘鎮。
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這樣的傳言,爺不會也沒有理由對付直郡王。
爺狀告直郡王的傳言是假,恐怕三貝勒狀告直郡王的傳言才是真的,想著三貝勒今日還特意來找了爺,八福晉擔心三貝勒會故意使壞讓爺背鍋。
等衛枝走了,才開口問道“直郡王魘鎮太子之事,可是三爺告的狀”
八貝勒已經脫了靴子,盤腿坐在炕上,翻開了話本子,今日困過頭了,反倒不怎么困了。
福晉這兒聽到的消息倒是比額娘那里更準確些。
“是三哥告的狀,三哥當時還問了我,問我大哥府上是不是曾經有過一個蒙古喇嘛,那蒙古喇嘛是不是很有名氣,我回答說是,并未替大哥辯駁。”八貝勒如實陳述道。
“可是我們都知道,那蒙古喇嘛是大哥請了為大嫂祈禱和超度用的。”八福晉有些急切的道,“你當時怎么不解釋幾句”
如果解釋了,現在外面就不會往爺身上潑臟水,讓爺又多了忘恩負義和落井下石的壞名聲。
明明是三貝勒告的狀,結果現在外頭說爺的人反倒比說三貝勒的人還多。
“我解釋了也沒用,我們都知道的事情,皇阿瑪會不知道嗎。”
三哥不過是把準了皇阿瑪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