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解釋了,外面就不會有人往你身上潑臟水了,明明是三貝勒告的狀,你知道現在外面都是怎么說的嗎”
說到三哥,八貝勒想起來了,三哥今日來尋他,可是許了九處鋪子。
“外面怕是什么傳言都有,額娘聽到的版本還是太子和大哥打架,我和三哥拉架。殿內發生了什么只有在場的人知道,外面大都是些猜測,就算我在殿上為大哥說了話,又有誰知道,難道咱們還能挨個去解釋嗎。”
“可是”她就是見不得外頭把什么臟的臭的都往貝勒爺身上潑,而且她懷疑,“明明是三爺做的事情,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傳言說是爺做的,會不會是三爺為了洗清自己的名聲,故意禍水東引”
就算是外人瞎猜測,那三貝勒的嫌疑不比自家爺更大嗎,貝勒爺和直郡王是什么樣的關系,那不比三貝勒和直郡王親近嗎。
而且自家爺顯然已經無望大位了,三貝勒不同,沒了直郡王和太子,三貝勒在諸皇子之中就占了長。
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應該是懷疑三貝勒的聲音比懷疑自家爺的聲音更多才對,而不是反過來。
八貝勒耐心解釋道“未必是三哥動的手,我在宗親宴上揭舉太子和梁九功這才多久,如今又出了大哥和蒙古喇嘛的事兒,外人自然而然會聯想到我身上。
但昨天晚上的確是三哥拉我下水,不然我應該全程都不參與不吱聲的。”
在三哥問他之前,他可是一個字兒都沒說過,只是在太子動手的時候反手打了回去。
“三哥為此也感到歉意,今日特意尋到我,賠了咱們京城的九處鋪子,而且說好了絕對不會是犄角旮旯的位置,都得是好地段。”
京城好地段的鋪子,至少要上千兩,而且是很難買到,這是能傳家的基業,就像京郊的田產一樣,輕易不會有人出手。
像他們府里,這幾年也只置辦了三處鋪子,還是九弟給幫了忙。
鋪子八福晉想起來了。
“前兩天,我們剛到德州行宮,三嫂還和我提起弘景之事,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不樂意咱們過繼弘景,誰要過繼他們家弘景了,那孩子分明是三爺主動送到咱們府上來的。
我跟爺都沒有要過繼弘景的意思,但三嫂會這么想,說不定三爺心里頭也是這么想的。咱們過繼弘景,日后貝勒府所有的東西都是弘景的,九處鋪子繞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三爺兒子手里。”
三貝勒如此道歉,可不算有誠意。
再說了,區區九處鋪子,怎么能抵得過爺名聲上受的損。
“這么說的話,九處鋪子還是要少了。”八貝勒喃喃道,應該要個兩位數的,翻上一倍,三哥或許也會同意。
“爺,這不是鋪子的事兒,他就是給上咱們一百處,那又如何”八福晉不滿道,爺的名聲價抵千金。
“是是是。”
八貝勒知道福晉是有底氣說這個話的,安郡王府的陪嫁豐厚,福晉當年帶進來的嫁妝雖然按照規矩比嫂子們的抬數要少,但是帶過來的產業卻是頭一份的。
從小金尊玉貴養大的人,自然不會把幾處鋪子放在眼里。
但他跟福晉不一樣,額娘位份低且不受寵,衛家也沒有多少家底,皇阿瑪的兒子多,在他被封為貝勒之前,一年就只有兩百兩的例銀,這還是在他搬去阿哥所之后才有的。
兩百兩放在普通的百姓之家是一筆巨款,但在宮里就不是了,人情往來要花銀子,孝順額娘要花銀子,逢年過節打賞下人也要花銀子,兩百兩對他來說捉襟見肘,得算計著花才成。
好在,在宮里頭吃喝是不用花銀錢的,有自個兒的份例,當然想吃份例之外的東西,那就得花銀子了,在被封為貝勒之前,他基本沒叫過份例之外的膳食。
八貝勒不想和福晉解釋九處鋪子價值幾何,人和人的認知是不一樣的,九處鋪子對他來說和對年少時的他來說也是不一樣的。
被封為貝勒,他每年的例銀便漲到了兩千兩,出宮開府后,皇阿瑪還撥了二十三萬兩的安家銀子。
但不缺不代表不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