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了,他那幾個對八爺死心塌地的弟弟和他聯合到一起,恐怕都不能和八爺掰腕子了。
手中的勢力比不過,論起陰謀手段,那他就更比不過八爺了。
他內心對八爺的這幾分意見,也只能藏著掖著,不敢外露。
到了八爺揭發梁九功和太子時,他心中對八爺的意見直接嚇退了一半,等到太子被廢,剩下那一半也跟著煙消云散。
八爺雖無緣大位,但架不住人狠有手段,雖然讓他那外甥女背鍋,表現出來的癡情極有可能是假的,但八爺這樣的人他私以為八爺是那種裝能裝一輩子的人,裝出來的癡情比真癡情也不差什么。
八爺對自家外甥女癡情,對他這個舅舅怎么也要裝一裝樣子吧。
馬爾渾現在已經不想搏什么從龍之功了,只想在八爺這里求個庇護。
八爺手段狠辣,內里深沉,又因為無子而無懼,把太子都給弄成廢太子了,有這樣的人當靠山,他倒要看看誰敢再覬覦安郡王府的東西。
想通后的馬爾渾,不光做好了繼續當八爺擁躉的準備,還做好了八爺待他不如往日和善的準備。
以前舅舅長舅舅短,可現在風光霽月的八貝勒已經變成了告狀小人八貝勒,八貝勒已經撕下了和善的假面,在他這個自己人面前恐怕連裝都不會裝了。
但出乎馬爾渾意外的是,雖然八貝勒不裝和善可親了,但他是明月的舅舅,八貝勒還是癡情的八貝勒,以至于在揭發太子狀告直郡王之后,仍舊愿意喊他一聲舅舅。
“夜里天還是冷,我讓人泡了茶,八爺咱們去屋里邊喝邊等。”馬爾渾當著直郡王府阿哥和格格們面道,大有暗示幾個人可以慢慢聊的意思。
左右不是女眷,就是孩子,他連牢門都不開,隔著一道門見一面聊聊天,應該也沒什么。
萬歲爺向來是疼兒子的,廢太子如今都還在毓慶宮里好好的呢,沒被圈起來,直郡王這就更不至于了。
他估摸著應該也快被放出來了,不然八貝勒何必眼巴巴帶幾個孩子過來,不就是打一棒子再給一甜棗安撫安撫嗎,省得直郡王出來之后鬧騰。
魘鎮太子可不是個小罪名,萬歲爺縱使是慈父心腸,也得給個交代,不可能關幾天就過去,直郡王出來的時候,這郡王的爵位至少會降成貝勒。
馬爾渾親手將茶水遞到八爺手中,問道“我聽說三貝勒給了您幾處京中的產業”
三貝勒府的鋪子,三福晉嫁妝里的鋪子,甚至連三貝勒的母族都供出來一處。
過戶的東西,瞞是瞞不住的,現在都在說三貝勒為拉攏八爺下了血本,也有小部分說法是,三貝勒下血本是為了封八爺的口。
畢竟八爺這張嘴,廢了一個太子,關了一個直郡王,再往下可就要輪到三貝勒了。
“是給了幾處。”八貝勒抿了口茶,隨即看向安郡王,安郡王府不會又起心思了吧,在繼太子和他之后,又要挪到三哥那里去了
安郡王心中一凜,忙解釋道“我是怕不知道您這邊的動向,您進我們進,您退我們退,您站哪邊我們就站哪邊。”
他可是一片丹心向八爺。
八貝勒無奈,何至于此,他又不是皇阿瑪,也不是昔日還沒有被廢的太子爺,安郡王的爵位還在他之上,又是福晉的舅舅,何至于這樣跟他說話。
不過八貝勒并沒有糾正,安郡王府,不,曾經的安王府如果對皇阿瑪是這個態度,也就不至于一再被打壓了。
現在這樣倒也好,這樣的態度擺出來,安郡王府會更安全。
“三哥送鋪子是為了向我賠罪,不是要拉攏我。”八貝勒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