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輕飄飄嗎,端嬪可是剛上來就沒了嬪位,結果后續就只是交些銀兩。”
“那可不是一些。”八貝勒糾正道,“兩倍罰銀,換成是我們恐怕都很難在不借錢的情況下繳齊。”
那是幾百萬兩銀子。
他和福晉才多少現銀,便是把貝勒府的產業都賣了,也就能湊個十幾萬兩。
八貝勒的眉心松了松,好在九弟這會兒不在京城,十弟這封信是四月二十六是寄出來的,皇阿瑪給了幾個包衣家族三個月的期限,也就是說會截止到七月末。
看來他們得多在外待一待了,待到八月份再回京,正好二侄女的婚期在九月,八月份回京也不會耽誤了婚期。
九弟雖然和郭絡羅家不親近,但如果九弟在京城的話,急需銀子的郭絡羅家肯定會上門借銀,九弟會做生意,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豪奢大方,舅舅上門借銀,又是為了上交罰銀,這事兒恐怕不是那么好推脫的。
還是躲出來好,他相信四哥也會贊同八月份回京的。
另一邊,四貝勒還不知京中之事,跟福晉感慨著“倒是我從前小看九弟了,如今才發現九弟是個能吃苦的,做事情也認真。”
表面看起來油滑,內里倒是個能干實事的。
四福晉臉上還抹著她自制的面膜泥,怕弄臟衣裳,所以仰著臉躺在躺椅上,說話慢吞吞的。
“這也不奇怪,能在上書房結業的人,都能吃得了苦。”
不同于現在的上書房還有休沐日,以前爺這一撥在上書房讀書時,沒有寒暑假,沒有小長假,沒有休沐日,一年到頭只有寥寥數天的休息日。
五六歲開始,一直讀到十五六歲,甚至二十歲。
像爺和八爺都是十五六歲便從上書房結業,九爺和十爺都要晚一些,熬到了二十歲,在上書房上了十幾年的學。
這種苦都吃了,還有什么苦吃不了。
作為一個醫學生,這樣的時間安排她高三都不曾有過,也就考研前那半年能做到。
她相信諸皇子里不止九爺能吃苦,哪怕有著憊懶之名的五爺也能吃得了苦,只看愿不愿意吃這份苦。
那么問題來了,傳說中熱衷于做生意而不喜朝政的九爺,怎么會愿意扎扎實實吃巡視河堤的苦。
看爺臉上皮膚的顏色、被曬爆皮的雙頰以及鼻翼處出現的幾個曬斑,無一不證明,這幾位爺是扎扎實實在外頭曬了一個月,其辛苦程度絕不低于軍訓。
九爺能讓自家爺如此贊嘆,可見這整整一個月里都沒借故休息過,再想想九爺有些微胖的體型,她不得不贊一句九爺可真是八爺的好弟弟。
難怪是連歷史都承認的好弟弟。
不同于四福晉,四貝勒雖然人在戶部,但對九弟在刑部的表現也是略有耳聞的,這大半年來九弟的確是上進了許多。
早已經做阿瑪的人了,總算是知道長進了。
四貝勒有些欣慰,但轉念想到十四,又忍不住頭疼。
一樣是招人煩的弟弟,十四和九弟還不同,九弟是嘴上不會說話,十四是歪心思太多,偏年紀又輕,不懂得隱藏,娘娘又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