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郎回來了”沈四郎挑著擔子笑呵呵的問道。
“回來了,奶奶讓我喊你們回家吃飯。”
沈夏氣憤之余,又掛念著她那盤爆炒雞血。
炒早了,涼了會影響味道,她可是對這盤雞血寄予厚望,要賺第一桶金,起碼得先拿到廚房的使用權,而在沈家,廚房大權一直牢牢掌控在沈奶奶手里,燒鍋熱水都得到沈奶奶允許才行。
“走,回家”沈爺爺招呼著眾人,看著綠油油的白菘地,心情極好。
村里人冬天大都種麥子,白菘也就種上小半畝,只有他們家種的多,冬日里青菜是稀罕物,但白菘不是,自從傳到北邊來,現在幾乎家家戶戶都種,但他們家的白菘和縣城酒樓簽了契約,年年種,年年收。
也算是冬日里又多了份收入,要不是八郎認識酒樓的少爺,這好事也輪不到他們家。
“回家嘍”大林、二林歡呼著。
每個月八叔回家那天,家里都會改善伙食,今兒可是有燉雞
沈大郎看著倆傻小子,也忍不住跟著樂。
沈二郎則是走向閨女,看了看綁在腦袋上的布條,問道“今天還疼不疼”
“疼”沈夏毫無負擔的撒嬌,這本來就是她親爹,有了前世的記憶,也是她爹,她老實厚道沒什么心眼兒的爹。
沈二郎嘆氣,他本來沒把夏丫頭額頭上的傷當回事兒,小孩哪個不是磕磕碰碰長大的,可夏丫頭這幾天天天喊疼,傷在額頭上萬一留疤怎么辦,他娘一天一個雞蛋給夏丫頭煮著,可也不見好。
“沒事兒。”沈二郎安慰著閨女,“這兩天多吃幾塊雞肉補補。”
娘不是打算明后天熬雞湯嗎,給夏丫頭也勻一碗,好趕緊把傷養好,別留了疤。
“正好你八叔回來了,我問問你八叔,看有沒有什么治傷的好法子。”
沈夏撇了撇嘴,最好的法子就是送她去縣里看郎中,而不是拿草木灰糊弄,可在家里吃個雞蛋都是特殊待遇,哪兒有錢給她看病。
她這幾日不是沒求過爹娘,但老沈家磕了碰了摔了被刀割了都是用草木灰治好的,從沒請過郎中,連生孩子都是自己生,連個穩婆都沒請過,整個沈家村大都如此。
八叔倒是有銀子,但她實在懷疑這銀子的歸屬,是不是八叔借來糊弄人的還兩說呢,就算是八叔的,八叔也未必舍得給她花銀子。
她上輩子就不喜歡聽什么窮孩子苦讀的故事,家里都揭不開鍋了,爸媽都要去賣血了才能供孩子去上大學,這書怎么能讀得下去。
沈家如此貧寒,八叔一讀就是十幾年,真要是用功讀書也就算了,可三次考秀才都不中,而且三次都是那么荒唐可笑的理由,實在沒辦法不讓她多想。
如此自私自利的一個人,會舍得出錢給她瞧傷,可得了吧。
“沒事兒爹,我今天已經沒前幾天那么疼了。”
沈夏不想看爹去求人,尤其還是九成九的無用功。
腦袋上的傷口她照著鏡子看過了,說大也不大,還沒二林夏天跟人打架弄在胳膊上的傷口大,大概是因為她有了在現代的記憶,就像從前忍得了屋里小孩的尿騷味而現在忍不了一樣,比從前更嬌氣了。
“真的”沈二郎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幾天夏丫頭一直嚷嚷著疼,可把他和孩子娘嚇壞了。
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