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媳婦,你可算是醒了。”
趙嬸端著飯走過去坐在床邊,手里的碗遞給姜念,看了眼她頭上纏的紗布“你說你也真是的,家里進了賊你也不知道喊一嗓子,咱兩家挨得近,你喊一嗓子我聽見了,肯定讓我家那口子和剛子趕過來,你也用不著遭這破口子的罪。”
趙嬸是隔壁家的,原主嫁過來這幾年趙嬸沒少幫襯她。
姜念對她生出好感,接過她遞來的碗“我那會也嚇著了,喊不出聲。”
趙嬸道“算你命大,正好趕上陸老二回家探喪,把李牛和劉富那兩個崽子逮個正著,陸老二一大早托我照看你,他和隊長把人送去縣上的派出所。”
趙嬸又呸了一聲“那兩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欺負你剛死了男人,想偷陸老二寄給你們家的補貼,活該他們進局子,就該好好改造改造他們。”
姜念從趙嬸的話里得到一個信息,男主把李牛和劉富強女干未遂的事說成入室搶劫,保全了原主的聲譽。
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還是七零年代,要是讓別人知道李牛和劉富是翻墻進來糟蹋原主的,村里一人一口唾沫釘子都能淹死原主。
姜念下午才醒,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趙嬸子送的是腌的咸菜和一個窩窩頭,窩窩頭又硬又難咽,她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去。
七零年代的農村,家家戶戶都靠著給大隊干活掙工分,工分一年一算,家里勞動力多,掙的工分就多,年底領的糧食也比別人家多,姜家一年到頭就原主和姜母掙工分,年底分到手的糧食少得可憐,一家人餓肚子都是常有的事,趙嬸家有趙叔和她兒子趙剛兩個勞動力,到了年底掙的工分雖然沒有別人家的多,但一家人的口糧是保住了。
趙嬸見姜念吃了幾口就不吃了,皺眉問“咋不吃了”
姜念笑了笑“頭疼,惡心,有點吃不下。”
趙嬸看到姜念臉上的笑愣了一下,別說,這小媳婦長得白凈水靈,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怪好看的。
姜念看出趙嬸的詫異,她低下頭抿起嘴角。
原主因為父母重男輕女的原因,在家一直當苦力,自小性子沉悶,不愛笑也不愛說話,嫁到陸家后和鄰里鄰居的也很少來往,要不是趙嬸是個大喇叭,好多人都以為許家取了個啞巴媳婦。
趙嬸走后,姜念在床上又躺了一會,等到天麻麻黑才起來,穿上布鞋扶著墻往外走,屋子外傳來腳步聲,和趙嬸走路的聲音不一樣,來人腳步沉穩有力,幾步就走到門外面。
門框矮小,男人身形頎長高大,進門時低了下頭。
他穿著軍綠色的軍裝,和書里描寫的一樣,長相冷俊,眉峰如山川巍峨,看見扶著墻走路的姜念,男人猶豫了一下,上前托住那只細瘦的胳膊。
“嫂嫂要去哪我扶你。”
姜念
她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