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張笑,是葛梅新收的徒弟,負責招待客人,每個月有十二塊錢的工資,雖然葛梅沒說,但姜念差不多能猜到張笑應該和葛梅有點親戚關系。
姜念想到翟佩佩對她有意見也是因為這兩次繡圖的原因。
第二幅繡圖的錢多一點,翟佩佩想接,但葛梅卻給了她。
宿舍和國營繡莊隔著兩條路,但也不算太遠,宿舍里有四張床,盧小靜和翟佩佩的床鋪挨著,姜念和張笑的挨著,葛梅給她安排好后就先回家了,臨走的時候告訴她,明天早上八點去國營繡莊。
翟佩佩從食堂回來,洗漱后就躺在被窩睡覺了,對進來的姜念和張笑視而不見。
張笑和姜念去熱水房打了熱水,張笑說“咱們今天回來晚了,沒趕上食堂的飯,今天晚上只能先吃點饅頭湊合下了。”
兩人回到宿舍,張笑從布兜里取出玉米餅和咸菜疙瘩,問姜念“你吃什么”
她想著要是姜念沒帶吃的,就給她分點。
姜念從家屬院出來時帶了點自己做的糕點,取出來給了張笑一塊“我吃這個。”
張笑看著姜念遞給她的糕點,不僅好看,聞著還特別香,她饞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謝謝姜姐。”
姜念看了眼已經躺被窩的翟佩佩,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叫她。
對方原本對她就有點意見,她就別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了,于是和張笑吃過飯,去水房洗漱后就回宿舍休息了,姜念躺在陌生的屋里,望著上方黑漆漆的房梁,扭頭小聲對張笑說“我睡相不好,要是碰到你了,你叫醒我。”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張笑以為姜念的睡相不好只是踹踹被子,打呼嚕那種,沒想到經過一晚上的折磨,張笑再也不這么認為了。
這哪是睡相不好
這分明是在夢里面跟人打架呢。
一會往左邊翻一翻,一會往右邊翻一翻,要么就是貼著她,胳膊腿抱住她,也幸好姜念瘦,不然那胳膊腿得把她壓到窒息。
姜念看著張笑眼瞼下的烏青,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
張笑笑道“有什么對不起的,沒事,是人都有缺點,你看你長得好看,繡功也好,人也溫柔,睡相不好也是理所應當的,不然啥好事都讓你占了,那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姜念被張笑的話逗笑了。
她和張笑起床的時候,翟佩佩已經洗完臉往出走了,倒是盧小靜還在床上睡著,也不知道她昨晚幾點回來的,張笑喊了盧小靜,盧小靜翻了
個身,迷迷糊糊的說“你們先走,我等會就來。”
姜念和張笑洗漱后先去食堂吃早飯,棉織廠離國營繡莊近,棉織廠的食堂也大,葛梅就商量著讓幾個人去棉織廠的食堂吃飯,給錢和票。
吃飯的功夫,姜念從張笑那了解到翟佩佩的事情。
翟佩佩快五十了,家里有一兒一女,聽說女兒嫁給了棉織廠的工人,女兒沒有工作,天天在家里帶著帶孩子,而她女婿好像有點不太情愿,覺得自己出彩禮娶了翟佩佩的女兒,還要再花錢養著她,為這事兩人經常吵架。
翟佩佩離女兒近,所以經常過去勸架,昨天也是剛從女婿那邊回來,所以臉色不太好。
吃過早飯,兩人去水房洗干凈鋁飯盒就去了國營繡莊,路上遇見了幾個結伴走著的男人,其中一個就是盧小靜的對象胡鐘明,看見姜念和張笑,胡鐘明打了個招呼“姜念,張笑,你兩剛吃完飯了”
姜念自認為和他不認識,更談不上熟悉到喊她的名字,于是也沒搭理,徑直就走了。
剛才在食堂的時候,張笑也給她說了盧小靜和胡鐘明的事,說胡鐘明這個人不安分,看見個女的就想上去搭幾句話,每次來國營繡莊張笑都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