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姜念在繡莊了待著,又給盧小靜指點了刺繡的針法,怎么繡更好,翟佩佩時不時插兩句嘴,張笑靠在隔間的門框上,一邊笑一邊說話。
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張笑站直身子“您”
話戛然而止。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姜念和盧小靜,盧小靜眉頭一皺“又是她”
姜念疑惑問道“誰呀”
盧小靜冷哼“胡鐘明他媽。”
正說著話,外面就中年女人的冷哼聲,張笑抿緊唇看上盧小靜和翟佩佩,翟佩佩小聲說“別理她,葛主任回來再收拾她。”
說完又對姜念小聲說“你等會別出去,她一直在找你。”
姜念秀眉微皺,覺得自己跟市里好像八字不合,來一次出一次事。
她大概猜到胡鐘明他媽找她的目的了,怕是又要報復。
盧小靜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姜念的猜測,她挨著姜念坐,在她耳邊低聲道“胡鐘明家里就他一個獨子,他干的那些事捅到她爸媽的工廠去了,他爸媽的工廠把他們夫妻兩都開除了,唯一一個兒子蹲大牢,夫妻兩又失業了,所以對咱們國營繡莊特別恨,他們夫妻兩估計是去監獄看過胡鐘明了,從他那知道是陸副團把他們送進監獄的,所以一直想找你麻煩,這兩口子說他們現在沒工作沒錢,兒子也沒了,賤命一條無所謂。”
姜念覺得著胡家從根上就是歪的。
自己兒子犯了大錯不知道教育,反而怪別人把他們的孩子送進監獄。
盧小靜又道“上次工廠鬧過事后沒兩天他們兩口子就來鬧了,葛姐報警,公安同志過來訓了他們一頓,但他們沒做違法的事,又不能抓他們,這事就算了。”
“消停了兩天,胡鐘明他媽又來鬧,有一次鬧的嚴重了,被公安同志抓走,拘留了十天,他媽前腳被抓走,他爸也來鬧,他爸估計吸取了媳婦的經驗,每次鬧得差不多了才走,搞得繡
莊里都沒啥生意了,這不胡鐘明他媽前天剛放出來,昨天就來過一次,今天又來了。”
姜念
對付這種無賴,有時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
翟佩佩也坐過來,小聲說“他們兩口子嘴里一直嚷嚷著要找你討說法,葛姐沒理他們,你就在這坐著,胡鐘明他媽沒見過你,就算咱們下班出去,他也不知道你是誰。”
姜念點點頭,但心里卻不是滋味。
這種無賴再這么下去,國營繡莊的生意也會越來越慘淡,而且他們一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二沒做違法的事,就是革委會和公安同志過來也只能訓一頓。
胡鐘明他媽就坐在外面吵吵嚷嚷,但她吵嚷幾分鐘就停下,然后出去轉一圈,最后蹲在門口踢門,張笑開門出去的時候她又坐在窗戶那,用后腦勺碰玻璃。
過了一會,胡鐘明他媽又進來了,張笑冷著臉說“我們要下班了。”
胡媽冷哼“你們七點下班,現在才六點,來到你們這就是客人,我要看繡圖。”
說完往板凳上一座,見張笑不動,胡媽瞪著他“這就是你們國營繡莊對待上門客人的態度我要去投訴你們讓你們領導開除你”
張笑不敢給她拿繡圖,怕她對繡圖動手腳,要是繡圖有損毀,她可賠不起。
見張笑不動,胡媽啪的一下拍在桌上,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張笑“你拿不拿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投訴你”
“張笑。”
姜念的聲音從隔間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