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看了眼胡媽,轉身走進隔間里,姜念將自己布兜里取出來的繡圖遞給她“給她看。”
翟佩佩和盧小靜聞言,趕忙阻止她,張笑也連忙搖頭“姜姐,這可不行,這繡布貴就不說了,絲線也不便宜,而且是你一針一線繡的,還是港城老板的那批貨,出了問題就麻煩了。”
“連你也覺得這副繡圖很珍貴,不敢碰壞”
姜念笑著問。
張笑點頭“是啊,要是損壞了,又得要買繡布,還要買絲線,而且還要重新繡,要是港城老板過來取貨發現交不上貨,我們還得要賠償。”
姜念抿嘴笑了下“那就沒問題,拿去給她看。”
張笑沒太明白她的意思,倒是翟佩佩反應過來了,她怎么說也是國營繡莊的老人了,在繡莊待了七八年,這些彎彎繞繞還是知道點。
見張笑還有些猶豫,翟佩佩說“聽她的,拿出去給那女的看。”
張笑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才把繡圖拿出去,剛走過去,胡媽就從張笑手里奪走了繡圖,張笑氣的說“你輕點”
胡媽冷笑“一張破布有什么金貴的。”
要說胡媽還真不懂什么繡布,在她眼里繡莊的布都一個樣,她之前是在食品廠上班,是食品廠的經理,她男人是機械廠的組長,兩人的父母也都是城里人,后來父母年齡大了,都退休了,退休之前給他們兩口子鋪好路。
而他們也就只有
胡鐘明這一個兒子,胡鐘明之前娶的那個媳婦她就看不上,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他們胡家就胡鐘明這一個兒子,肯定不能在她這絕了后,于是就讓胡鐘明跟媳婦離婚,后來想給胡鐘明再相看介紹,但胡鐘明沒那個心思。
他們兩口子一商量,就花錢給胡鐘明買來棉織廠組長的工作,結果才干了半年多就出事了,現在胡鐘明進了監獄,他們老兩口的工作也沒了,說到底一切都是那個叫姜念的女人害的
要不是她丈夫的戰友,她兒子怎么會蹲大獄
他們老兩口天天了國營繡莊鬧,一是不想讓國營繡莊的人痛快,二是想逼他們把姜念帶過來,他們倒要看看那個賤女人還能再耍什么手段
反正他們兩口子這輩子都算完了,兒子也進去了,他們也沒什么盼頭了。
胡媽把繡圖來回翻著看,手指頭在繡圖上摸一摸看一看,張笑看的心驚膽戰的“看完了看完了給我。”
胡媽抬頭瞪著張笑“你什么態度我看個繡圖你都催瞧不起人啊是不是嫌我買不起啊”
張笑
盧小靜在里面聽著,對姜念說“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纏著胡鐘明非要帶我去見他媽,幸好沒去見,看看他媽那德行,潑婦無賴一個。”
姜念認同點頭,不過心思都在隔間外。
不一會外面傳來張笑的叫聲“我都說了繡圖很珍貴,這下我看你怎么辦”
胡媽罵道“一個破繡圖有什么好咋呼的”
姜念眉尖一挑,幾乎和翟佩佩一同起身去外面,胡媽沒見過她,所以她也不怕胡媽在這里跟她鬧,姜念走出隔間就看見張笑手里拿著繡圖,繡圖上有幾根絲線抽了,翟佩佩氣的走過去拿走繡圖放在桌上,指著繡圖對胡媽說“你知道這繡圖多貴嗎”
胡媽愣了一下,有些心虛,但看了眼桌上的小繡圖,不屑道“一張小破布能有多值錢,再說了,你們誰看見我碰繡圖了”她指著張笑“她說把繡圖弄懷了就是真的我還說她瞎說呢”
張笑氣道“明明就是你把絲線抽斷的我攔你都沒攔的及”
胡媽冷笑“你們繡莊的人串通一氣,說什么就是什么,就會冤枉人。”
張笑再一次被胡媽耍賴的本性氣到了,翟佩佩就把繡圖放在桌上,對張笑說“我們報警,讓公安同志過來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