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謂的“驚喜”到底指的是什么,這可就說不準了。
等流浪者回到了病房里,發現病床上的少女已經醒了,正用一臉好奇的無辜眼神看著他。
滿臉都寫著“快來問我,我有話要說”。
流浪者倒是沒什么特殊的反應,自顧自地在床邊坐下,從旁邊的果籃里給她挑了個看上去熟得最明顯的蘋果開始削皮。
少女見他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摸不準來人的想法,只能謹慎地喚他“阿散”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希冀和迷惘。
好像她的靈魂也不知道為何會忽然回到這里,能夠和熟悉的人再次相遇。
流浪者的心跳倏爾快了一拍。
但是少年忍住沒有回應她,依舊低著頭在削蘋果。
系統比芙蕾雅還要慌宿主,他不會已經識破了你的演技吧,咱們是不是已經露出破綻了
芙蕾雅咬了咬牙,剛要再找點曾經的記憶來佐證,就被遞到眼前的果盤攔住了。
流浪者遞過來切好的蘋果塊,貼心地淋上了她之前說過喜歡的酸奶。
少年好整以暇地對上芙蕾雅迷茫的眼神,冷冷道“終于決定扮演她了”
要完。
芙蕾雅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剛要開口為自己辯護,面前的少年就冷冷地甩過來一句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她的記憶,但是我很確定你不是連柳。”
“別想著用這個法子來利用我。”
流浪者被迫回想起了那段在記憶深處開始模糊的場景,卻只能記起散發少女逆著光的剪影。
少年說完就走出去了,徒留芙蕾雅和手中還泛著溫熱溫度的水果撈面面相覷。
窗外恰好有風吹過。
宿主,你剛才好像扮演自己失敗了哎。系統后知后覺地懵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的白月光本人也演不了自己
芙蕾雅被氣笑了,怒嚼了一塊蘋果,和系統訴苦道
“好好好,早知道我才不會天天給他搜羅全提瓦特的睡前故事,滿世界找突破材料,還走了一百多次的劇情線,這人是轉頭就忘啊。”
“本來還不想虐他的,現在不得不走一下新劇情了。”芙蕾雅在被子里悄悄握起了拳頭。
于是在接下來的養傷期間,少女兢兢業業地扮演起了剛恢復記憶的神明信徒連柳,對于須彌政變后出現的一切新事物表現出了恰當的好奇。
聽說自己是被深淵奇物波及了才出現了記憶錯亂,少女不忘問最關心的問題“那我現在的狀態大概會持續多久啊”
醫生正在寫病歷,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最多三天吧。”
“好的,謝謝您。”
奇怪的是,少女并沒有明顯的情緒變化,甚至更加沉默寡言了。
流浪者依舊每天都來看她,不過依舊是不太愿意接話。
實際上芙蕾雅對上那些細心做好的營養餐和水果拼盤,一時間都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演了。
每當她想要問問之前的事情的時候,少年的態度就會變得十分奇怪。
好像既希望她能夠想起來之前的事情,但是一旦少女表現出和之前熟悉的性格之后,他又會開始默然不做聲。
好像拼命在心底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場夢境,不值得為此沉溺進去。
連柳一開始還會試圖和他交流什么,到最后的時候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冷淡,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再也不愿開口了。
宿主,雖然咱們黑化檢測系統還沒上線,但我總覺得你的前任務對象不太對勁啊
系統這兩天連在芙蕾雅腦海當中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總覺得眼前少年的視線有著奇妙的穿透力,像是能看見自己。
“何止是不太對勁,他都快把逃避兩字寫臉上了。”芙蕾雅唏噓不已。
“一邊希望眼前人就是朝思暮想的白月光,一邊又害怕再次遭到背叛,所以只要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