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送夢野久作回去禁閉室后,像是散步一樣慢慢走向港口黑手黨的大門,連通耳麥“聽到了吧,首領先生。”
首領太宰右手持著鋼筆,眼睛盯著文件,左手嘩啦啦的快速翻過幾頁,思考了不到一分鐘,在文件最后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啊,我知道了。”嘴里也不閑著,在外放的通信器傳來明顯是對著他說的話后,立刻默契的回答。
是的,之前太宰治和夢野久作在書房的對話全程有在首領辦公室公放。
不是,你知道了什么你們兩怎么又開始打啞謎了中原中也聽著這沒頭沒尾的對話滿頭霧水。
“那我就放心了,我要出去一趟,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了哦。”
“自己小心點,你現在出去就像個給我擋槍的靶子。”
太宰治的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原來我們這么招人恨”
我們嗎
首領太宰的臉上也掛上一個奇妙的笑容“都是一些利益之爭招致的怨恨哦。”
一坐一站,同樣掛著笑容的兩個人在這一刻極度相似,叫人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是嗎”說完這句太宰治正好走出大樓門口,他轉身朝著大樓頂層的方向望了一眼,掛斷了通信。
把手里的文件挪到旁邊,首領太宰拿起手機撥通芥川銀的電話“小銀,安排下去,q走的那條路裝上可致人昏迷的噴霧劑,通知組織內的人經過那條路時務必注意不要靠近q,也不要被q靠近。在q出去禁閉室后,保持警惕全程監視,如果出現意外,立刻噴灑噴霧劑。”
接到首領的來電,在首領辦公室隔壁處理文件的芥川銀立時嚴肅的站了起來,恭謹的回應下“好的,首領。”
天上艷陽高照,商業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盡情揮灑著對炎熱天氣的詛咒,不耐煩的加快步伐。
逆著人流的太宰治面無表情的往前方行走,和往常一樣的鳶色眼眸散去了一點殘余的夕陽般的溫暖,留下來的是一股虛無和冷漠,看著周邊的眼神仿若對世界全無興趣。
穿著黑西裝的他周身清冷孤寂,凜冽的身影遠遠望去如同一條在順水下流的瀑布里奮力往上游的金魚,注定這一路只能自己獨自掙扎,沒有哪一個稱得上同伴的家伙能一路相隨。
這個世界到底不是他的世界,武裝偵探社的人全都不認識他,港口黑手黨的人也全都不是他認識的人,與異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一直深深的扎根在他身上。
在這種孤身一人,沒有其它的事情讓他分散思考的情況下,他不可避免的想起兩個世界的不同之處,想起這個世界的他,顛倒的身份、一眼望去無處可歸的末路、活著的卻決定不再有聯系的朋友。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太宰治轉瞬間將這點念頭斬斷,人生最不應該的就是談如果,世上沒有如果,執著于過去的選擇是否有錯,是否應該做另外一個選擇,都只會陷入有關于過去的虛妄之中。
他走過的這一路,才造就了現在的自己。
就像這個世界的他,做了和他不一樣的選擇,才成為了現在的他。
不管前面的路是多么的艱難,不管自己是多么的痛苦,最終他們都會沿著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繼續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太宰治剛剛去收購了一家報社,借用了一點本地龍頭大佬的名頭,現在正在回去港口黑手黨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