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莞點點頭,碰了碰他的指尖。
“我在審判的時候說你懂愛,那是騙菲斯曼的,你也什么都不懂,那維萊特,你要先學著愛自己,就從把你這個礙事的外衣脫掉開始吧”
那維萊特似乎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脫下過什么,正如他堅持別人稱呼他的姓,他永遠保持干凈、莊嚴、肅穆,將自己變成楓丹律法的化身。
所以他脫掉外衣的動作很慢,最后,將衣服搭在手臂上的時候,臉上還流露出一絲不自在的神情。
那身最高審判官的長袍下面,是漂亮的翻領白色襯衫,黑色的腰封和褲子襯得他腰身勁瘦,那維萊特把袖子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看向姜晚莞的時候,竟然帶著一點忐忑。
“好了,怎么樣。”
網友們,我出息了,我讓那維萊特在我面前脫衣服了,左括號,特指外套,右括號。
姜晚莞心中波濤洶涌,臉上波瀾不驚,豎起大拇指夸獎。
“很好看你看,這樣是不是方便多了不會踩到衣擺,也不會勾到頭發。”
遠處,入夜的楓丹燈火通明,深色的海面與天際相接,山川連綿起伏,晚風徐徐拂面。
兩人的頭發被風吹起,金色和白色交纏在一處。
“對了那維萊特,你最近和須彌聯系過嗎”
姜晚莞一邊看風景,一邊想起自己奇怪的幻聽。
“從兩國外交的角度而言,楓丹和須彌時常保持聯系,不過最近,須彌似乎惹上了點麻煩,我聽說,不少人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癥,具體情況還不了解。”
那維萊特公事公辦地回答,忽而又追問道。
“你是要到須彌去了嗎”
姜晚莞嘆了口氣,直覺告訴她,要想弄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就必須繼續前往須彌,只不過原先,她并沒有打算在今晚和那維萊特告別,不過,既然已經話趕話說到了這里
“是啊,其實我很懶,很想留在楓丹,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必須要做”
“必須要做。”
那維萊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對姜晚莞說出那句“可愛”,他有種強烈的沖動,想要讓她留下,或者,和她一起離開。
“不如”
所以他不理智地開口。
“不,那維萊特,跟我一起走的話,你會后悔的,最起碼現在,你還放不下楓丹,也還有事情沒想清楚,我也有。”
姜晚莞打斷了他。
確實如此,那維萊特心想,也許有一天自己可以離開楓丹四處旅行,但此刻并不是完美的時機。
“好啦,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總會再相見的。”
姜晚莞站起身,在巡軌船即將到站之前,向那維萊特張開雙手。
“抱一個吧,算作道別。”
撲進她懷中的是海獺,兩只毛絨絨的小短手艱難地抱住姜晚莞的胳膊,鼻尖隨之湊近。
──海獺親吻了她的臉頰。
“再見姜晚莞,我會去找你的,到時候,你愿意和我一起旅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