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樓“我在呢,先回去休息吧。”
這聲音溫柔磁性,一點都不像你了。披風之下,景天隨著重樓抱緊的力道,自然而然地傾身一靠,相擁著墜入空間通道。
“可是”他呢喃低語“我忽然想喝酒了。”
懷抱的力道有瞬息的凝滯,隨后是重樓一如既往的應允聲“好。”
這一次,你還會被灌醉嗎你還會放任本能嗎景天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泛苦的弧度,忽然就有點喘不過氣了。
“不知廉恥”是誰,在他耳畔怒極斥責。
“自甘墮落”是誰,在他面前拍案而起。
“如你所愿”又是誰,語氣冷淡地定下裁決“神將飛蓬枉顧倫常、私通魔尊、擅離職守,判貶謫輪回,永世不歸。”
明明是我早已預料的,明明是我自愿選擇的,但剝離靈力真的好痛啊。
“飛蓬”忽然,熟悉的聲音穿透重重黑霧陰云,照亮了他的天空“景天”
重樓輕輕吻了景天的耳垂“你應下戰約,邀我不醉不歸的那一晚,我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咚。”景天陡然清醒過來,猛地推開了重樓。
魔披風隨著過大的動作墜落,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巖漿火海,獸骨嶙峋,血牙遍地。
魔界,炎波泉。
“你”景天渾身巨震,目光凌厲如箭矢,刺得重樓雙眸發燙。
重樓卻垂下頭,好像沒有適才那石破天驚的一問“稍等,我去拿酒。”
“”景天無言以對,只好暫時坐在了面前的桌案旁。
重樓轉身去了面前那座古樸的宮殿之內,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明明修改了你的記憶,我也確定是萬無一失的啊。景天垂眸沉思,怎么都想不到,本體特殊連元陽都不存在的重樓,是怎么發現破綻的。
“啪。”少頃,重樓抱壇而歸,烈酒在一魔一人面前被揭了封泥。
酒香四溢,馥郁撲鼻。
“咕咚。”景天不禁吞咽了一下,鼻尖克制不住地動了動。
重樓眼底滑過笑意,袖手為他斟滿。
酒液在晶瑩的酒觴中搖晃,呈現很剔透的琥珀色。
“真漂亮。”景天一飲而盡,隨即干咳不止“咳咳咳。”
重樓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語氣極淡極熱卻也極冷極沉“不要急,你我今晚,有的是時間。”
“哼。”景天幾近于怒視地瞪了他一眼,劈手把整壇酒都奪了過去。
重樓抱臂瞧著他酣飲不斷、面色緋紅,在酒水見底后,終于出手。
“嘭”空壇被摔進獸骨堆中,霎時間支離破碎。
景天喘,息著,唇瓣殷紅如血。
“很香。”重樓低低一笑,俯身將他壓在了石桌上
躲過那本該劈碎半張石桌、現在卻柔軟無力的一掌,重樓將景天禁錮在身下,溫聲道“把真實的記憶還給我,嗯”
“不”景天劇烈掙扎了起來,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重樓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