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緩緩飄落,風卻主動助了火勢。
火苗往往剛剛熄滅,便被風聲重新吹燃。
一魔一人自結界內消失時,那一汪水洼被直接填平,再也不留痕跡。
“嗷嗚”遠處,漸漸有了魔獸覓食往來的聲音。
景天再次清醒時,正躺在天魔國專屬于他的寢室中。
他抱著被褥,在榻上直起并無不適的腰肢,遠眺起窗外的無盡浮臺。
“魔尊”耳邊有對話聲,來自沒關好的門外“這太冒險了。”
景天回過神,是魁予的聲音。
隨即,便是重樓威嚴低沉的嗓音,再沒了對自己說話時的別扭傲嬌、溫柔潛藏。
只剩下魔尊不容任何人置喙的漠然冷酷,他道“你照辦便是。”
“是。”魁予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然后,腳步聲就漸漸遠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推門而入又關好的咔擦聲。
重樓走到床邊,掀起了床幔“你醒了。”
“嗯。”景天笑了下嗓子里總點甜味,喉管很是舒適,完全不餓。
他一手托腮,好奇地問道“你和魁予說什么呢,她好像不情不愿的”
發覺景天沒有避諱的意思,重樓唇角微微一勾“是八國會武。”
“天魔女不想去。”魔尊輕描淡寫道“我讓她把天魔國出戰名額留給你。你想去就想,不想去就不去。”
景天怔了怔,大笑起來“做得好,你可真了解我”
如果他知道此事,怎么也會想辦法參與進去,好與八國高手比武過招。
但好端端的,要進行遍及八國的會武,是為了什么呢
“哼。”重樓眼底便也滑過了笑意。
他輕輕掀開被褥,滑了進去。
“嗯”景天低吟一聲,習慣性摟住重樓溫熱的身體,放松地閉上了眼睛。
他懶得去想了,關乎魔界各國,內情定與利益相關。作為重樓的道侶,自己去比個賽就行,其他不用多管。
“想睡就繼續睡。”重樓繼續給景天推拿,低聲道“魁予知情識趣,會讓天魔族去搜集此次參賽者情報的。”
景天闔著眸,調侃了一句“你還真能指使人。”
“哼。”對此,重樓不置可否。
等景天真正養足了精神,也確實得到了魁予送來的資料。
他研讀許久,大概了解了此番的對手們,便辭別天魔族,踏上了前往比武終場的征程。
“魔尊大人。”魔宮之中,有魔將匆忙伏倒在地。
重樓垂眸下望,眼皮微掀“如何了”
魔將低著頭“魔神們很有動靜。”
他遲疑一下,聲音越發低了“似是也準備報名。”
“哼。”重樓摔了朱筆,似笑非笑道“還算有點骨氣。”
三族之戰,獸族一方之力對上人神兩族,他縱橫戰場、殺伐無數,卻未曾與行走另一端為神族刀鋒的飛蓬狹路相逢。
這自然是兩族的默契,并不愿意他和飛蓬這等實力的準高層,輕易撞個同歸于盡,才有了多年后南天門驚鴻一瞥、終見其人。
“那現在”魔將欲言又止。
重樓重新拿起筆,頭也不抬道“報名時間延長三日,過時不候。”
既然想和景天對上,那本座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