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到了關鍵,若連景天都中招了,那這里的妖怪絕不是折劍山莊能對付的。
幻境之內,景天正在賞雪。
“重樓”坐在她身側,眉眼含笑,好話一句接一句,灌酒更是一杯接一杯,自己亦陪著飲下不少。
“他”越喝越與景天投契,說話更加幽默,不時就把景天逗得發笑。
笑鬧間,景天香汗淋漓,挽起自己的發絲“紅毛,光有酒可不好玩兒。”
“重樓”笑著說道“那你還要什么,筆墨嗎”
“寫詩作畫就算啦,我可不是那塊料啊。”景天笑著拊掌“不如,你喝酒,我舞劍給你助興”
“重樓”眼神一亮“好。”
景天從腰旁拿起劍,笑容越發松軟“這還是你給我的呢”
“嗯,我很期待。”偽裝的雪女并不知道來龍去脈,只能含糊過去。
結果,她看景天劍舞看得眼花繚亂,頗有長見識了的心情。
“啊”然后,那無比曼妙的一劍,便直接刺穿了雪女的心臟。
幻境登時告破,景天睜開眼睛,笑著拍了拍瑕和暮菖蘭的手背“呀,辛苦你們了。”
她也對姜承和不認識的皇甫卓點了點頭,才站起身看向不遠處。
“可惡”雪女已被迫現出身影,恨恨地瞪著重傷了她的景天“你使詐”
景天含笑揚起利劍“兵不厭詐啊,姑娘。”
“姑娘你倒是禮貌。”雪女沉吟一下,忽然就笑了“也對,你的情郎,可也是妖魔呢。”
景天不在意臉色頓變的皇甫卓,只微笑道“離間計你倒是把兵不厭詐學得很快。”
“可惜,我還有一招將計就計。”她一劍刺出,擊碎了雪女拖延時間之余,意圖困住大家的術法。
山巒之上,來遲一步的謝滄行嘖嘖搖頭,對身后行了個禮“魔尊。”
重樓負手而立,冷淡道“你來這里作甚”
“接兩個晚輩。”除了來看看尋找村民順便除妖的行動,謝滄行也是來確定鐵筆、凌音的動向。
他笑了笑“至于雪妖,景天前輩一個人足以對付了。不過,這么早讓他知道最沉重的事實,就不怕”
“與爾等無關。”重樓頭也不回地打斷了謝滄行的取笑,緊盯著景天和重傷的雪女纏斗。
謝滄行自討沒趣,也不做糾纏“那晚輩先告辭了。”
他御劍離開前,不經意地投下最后一瞥,就放心回了折劍山莊。
而雪峰之下,景天將劍從雪女眉心抽走。
“你為什么”雪女很是不甘“能識破”
景天莞爾一笑“你開始就錯了,紅毛對我,沒那么殷勤。”
“而且”她攤了攤手“他根本不能喝酒,更不會讓我舞劍。”
景天忍俊不禁“他只會陪我練劍,再把我按在地上揍,直到揍得我沒力氣再打。”
她揉了揉在雪石路上練劍練得隱隱刺痛,但現在已完全恢復的手腕,最后一句話沒說出口。
可是,那個人總會準備最好的天材地寶,為自己活血化瘀、疏通筋骨。
風花雪月,他從不在意。連好都裹在痛里,像是屯了太久的茶,先苦后甜,正是好滋味。
雪女閉上眼睛,化為了雪水四散而逸。地上掉落一枚靈石,被瑕看在眼里。
“嘖,拿去玩兒吧。”景天瞧見她好奇的目光,干脆撿起來塞過去。
自尊心極強的瑕“啊”了一聲,猶豫著要不要收。
卻見景天斂去笑意,收劍一一查探村民的情況。
她頓時沒了遲疑,趕忙和大家一起給景天幫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