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修吾作何想法,同景天更熟悉的月清疏、白茉晴與桑游都不會坐視不理。
“晴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清疏不敢輕易插手這等爭斗,只好去問余霞真人的關門弟子。
仙霞派小師妹苦思冥想“我我好像知道一點點”
“快說啊小晴。”桑游非常好奇。
白茉晴壓低了聲音“師父其他師妹要么嫁了,要么壽終,但我好像在平日里聽她們的弟子說起過,小師叔終身不嫁是心有所愛。”
“據說,當年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那人說要回族做提親準備,結果出內亂死了,小師叔才為他守著。”她飛快說道。
月清疏思索著,插話道“這幾年,我記得也有不少他派弟子為本門地仙來求娶景師叔為道侶,但都被拒絕了”
“對。”白茉晴的聲音更小了“可門里還有另外一個說法廣為流傳,只是沒誰敢問小師叔。偶爾被師父聽見了,還會被罰抄書”
天空上,重樓往后退避的動作沒有變慢,但景天似是氣急,速度猛地突破了一個極限。
“撲哧。”鎮妖劍劃破重樓的衣袖,被重重捏住了劍鋒。
重樓無奈道“你聽我解釋”
“哼。”景天毫不猶豫棄劍,一拳砸向他心口。
五靈陣法快如霹靂,在周身循環蕩起。
重樓不愿真傷了她,只好松開極力燙他手的鎮妖劍,欲繼續往后撤。
可是,景天沒有去接劍,而是直視重樓,忽然笑出了聲“哈哈哈,你瞧不起我”
“是了,你開始說,是為了尋一個對手,才看中我。”她的笑音很輕很冷,寒到人心里“可是,魔尊當真需要對手,而不是調劑嗎”
重樓楞在原地。
他終于明白,此番下界結識引導景天的全過程,自己犯下的最大過錯是什么。
是隱瞞。
“我派創始本就與魔族息息相關,在這方面就比較放得開,并不歧視。”最雪上加霜的,是下方白茉晴的聲音還在繼續“反而容易上當受騙。”
她低語道“據說,師祖有一位舊交是實力極強的大妖魔,手段高超、風流多情。他來人間,見小師叔就看上了。最后,他走了,小師叔”
“從種族到名字到身份”修吾總算開口。
這位年輕神將復述著仙霞派景天仙子瞧見魔尊時,那泛著苦痛與冰涼的口吻,艱澀道“說出來的沒一個是真話,對嗎”
白茉晴、月清疏、桑游看著莫名停手的魔尊,齊齊沉默。
若真是這樣,就難怪這百多年來,景天在外斬妖除魔無比瘋狂,鬧得仙盟各派都曉其大名了。
或許,她早就想清楚,多年前的緣分里有多少暗流。但她始終抱有著微茫的希望,才會明知蚩尤血裔于各界隱藏極深,也冒險一界界搜尋。
“必須阻止。”修吾皺起眉頭“這是魔界,地仙絕非魔尊對手,而容忍只是一時的。”
幾人如夢初醒“對我們也上啊啊”
魔血彈與心波劈頭蓋臉砸下來,席卷了全場。
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包括修吾在內,都被動真格的魔尊逼得不得不半跪于地,靠兵刃撐住身體。
“你”唯一一個逃脫這一招的,只有景天。
她憑借著天生的靈敏,身姿輕盈如燕,避過了半空中到處流竄的魔氣。
“嗯”重樓瞧向她,目光中有著驚訝。
他本是想連愛侶一起鎮住,再好好解釋一番。
結果,景天才地仙,這百年又全靠她本身,竟能脫離自己的攻勢了。
“你還是那么倔。”重樓第一反應是驕傲,可緊隨其后便是心痛。
能有這般敏捷的反應,景天這百年,必然過得危機四伏、追殺不斷。
“一個人挑了各方妖魔界,是吧”重樓嘆息了一聲。
也是,以他在景天從嬰兒到少年期間交給姜婉兒之物,景天基礎牢固,但血肉骨骼中布滿靈氣。
在人間尚好,所遇妖魔或實力不強,或強而不敢下手,自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