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根本沒指望魔尊懸崖勒馬。
“哼。”重樓低低一笑,指尖翻轉三兩下“你該學會拒絕。”
他解開了披風。
“咻”剛還腿軟的景天一躍而起,往榻下翻騰。
重樓早有準備,一把扣住她的腳踝,將人在床褥上一撂就倒“晚了。”
很快,景天淚水流個不停,仿佛是一場被迫舍棄尊嚴的求生。
但重樓分明察覺到,她完全是沖著弄疼自己去的。
“你玩的開心就好。”魔尊心累無比。
他早就知道,景天不愿真刀真槍做,只肯這么弄,就是為了報復自己。
但重樓能夠理解。
他在說去提親之后消失百年,縱非有意拋棄,也讓景天難過太久,亦丟盡了顏面。
“呼”在景天的“折磨”下,重樓好不容易才迎來解脫。
可在景天想要掙脫的那一刻,一只手卡住了她的脖頸。
“唔嗯”她掙扎著怒瞪重樓。
我是想欺負你,不是想被你欺負啊
“只有這個不行”重樓搖了搖頭,逼著她一滴不漏,才松開那只手。
然后,一個響亮的巴掌,帶著比刺穿魔心那一劍絲毫不差的力道,拍向了他的手背。
“啪。”激烈的響聲之后,重樓手背的皮肉紅了一塊。
景天楞在原地。
對比起交鋒時的艱難,她瞬間就明白,重樓是敞開了防御,任由自己動手泄憤。
“自己感受一下。”重樓完全不在意那一點隱隱的刺痛,只出聲提醒景天“準備打坐吸收靈氣吧。”
本來還在怔忪的景天,在體內盤桓而升的濃烈靈氣中,驀然驚醒了“這是”
“我本體是植物。”重樓勾勾嘴角“那個花妖走錯路,而我走對了。之前在人間,你不到仙級,我是不敢讓你吸。”
景天默然無語。
沒有記憶的她頭一次知道,原來發生這種事,可以是自己獨占好處。
等吸收完了靈力,景天在浴池里睜開眼睛,就磨磨蹭蹭挪到重樓懷里“還疼嗎”
“嗯”正給她按摩,重樓愣了愣,才抬起手掌給她看“喏,不紅了,別擔心。”
他還擁住景天的肩頸,將人摟緊“魔往往很擅長肉身防御,我這個魔尊更是其中至強。只要你不是拿著鎮妖直捅魔心,怎么折騰都行。”
“皮糙肉厚”景天咕噥著,回眸扣住重樓的下顎。
她的聲音,在相觸中輕如水中漣漪“你可以徹底要了我的”
“我會等你完全放心”重樓聲音極重,語氣卻穩如泰山。
仙子發育的很好,如果只是為了滿足欲望,重樓大可以現在就采摘了她。
但他舍不得摧折景天。
所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將搖曳生姿的鮮花揪下枝頭時,可曾想過花會疼、會謝、會敗、會零落成泥碾作塵
“你現在,可做不到完全信任我吧”重樓松開景天被他蹂躪很久的唇瓣。
那雙晶瑩剔透的血瞳,帶著看破世情的殘酷,凝視著她的眸子“人魔之別記憶缺失兇獸之亂你目前在意的太多了”
“”景天無言以對。
重樓寬容地笑了一笑“我會等,永遠都會。”
“我我眼睛里進水了”景天垂下頭揉了揉眸子,眼眶的紅更深,澀意也更沉。
重樓撫上她的肩膀,遞上了一塊干凈的手帕。
景天攥緊了,像是攥住那顆透徹而真摯的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