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仰頭看著神出鬼沒的太宰治從天臺的攔網上跳了下來,下意識倒退兩步,冷不丁感覺背后冰冷的劍鋒正指著自己的脖頸。
“你們也不一定是一組的,何必呢。”太宰治攤了攤手,“這個游戲里被砍一點兒也不疼的,不要掙扎乖乖躺平不也挺好的。”
“我怎么可能信啊”
“沢田先生,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志村新八用力地揮了揮劍,“而且這里這么多人我能砍到的也就只有你了”
“所以后面才是重點吧,”沢田綱吉一頭黑線,“雖然我有點同情你,但如果那個對象不是我就更好了啊”
“你不要同情我我們是競爭關系”志村新八推了推眼鏡,“一個場合里只需要一個吐槽役就夠了我們角色設定重合了,只能留一個”
“竟然是這個理由嗎而且是誰規定兩個吐槽役只能留一個的啊”
沢田綱吉歪頭躲過他的刀鋒,狼狽地滾到一角。太宰治抄著手站在一旁,似乎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于是他定了定神,趁著對方重整旗鼓襲來之前掏出死氣丸和手套太宰治的能力他對付不了所以才一直沒有進入超死氣狀態,現下剩了一個志村新八,也許是個好時機。
然而就在此時,他發現又一個身影站在了天臺的鐵絲網上,偵探的披風被風輕輕揚起,似乎雙手還提了什么東西。與那雙瞇瞇眼對上視線的剎那,沢田綱吉胸中嗡的一震。
他的將軍。
下一刻,用酒精制作的簡易砸在了志村新八的腦袋上,火焰噌地在黑暗中燃燒起來。
“燙燙燙燙誒,不燙”志村新八頭頂著火四處亂竄,愣了片刻,他看了看自己頭頂的正在燃燒的血量條,“啊啊啊啊果真還是好燙好燙好燙銀桑我對不起你原來被燒是這種感覺啊”
“你不躲嗎”小偵探看著鐵絲網下的太宰治,挑了挑眉,“你在干嘛脫衣服”
“啊有點受不了這個草莓味的繃帶。”太宰治嫌棄地撇撇嘴,放棄了重新綁繃帶的想法,“校醫院是不是有多余的繃帶來著。”
“對,被我用來做了。”江戶川亂步往他頭頂放了一個小瓶,“水源出門左轉,食堂門口,將軍先生不送。”
“那回頭見,”太宰治笑瞇瞇的,“第二次抽到將軍牌的將軍先生。”
整片天臺在的空襲下咻地燃起了大火,跳躍的火苗很讓血量條跳得飛快。到了火燒眉毛的程度,太宰治仍然慢悠悠地拍了拍急得火場蹦迪的志村新八,躍下天臺找水源去了。
“哪里有水帶帶我啊”沢田綱吉跟著也要下樓,話音剛落,一盆沙子撲頭蓋臉地澆了下來,火澆滅了,人也被埋了。
“沒事啦。”瞇瞇眼的小偵探從屋頂跳了下來,用手上提的兩桶沙子澆滅了不大的火勢,“從這里到最近的水源至少要花三分鐘,他們倆少說也能被燒掉一半的血量。”
“啊謝謝。”沢田綱吉撥了撥渾身上下的沙,腹誹著這幾個來自什么偵探社的玩家是不是都有爬鐵絲網不走尋常路的習慣。
“哦,說起來,你是我們組的將軍吧”沢田綱吉轉過頭,江戶川亂步幫他一起拍了拍頭頂的沙子,順便揉了一把他的臉。
“誒”
“沒錯,我是聽到你的聲音特地找過來的。”江戶川亂步笑瞇瞇地拍著少年的肩膀,“全靠你了,可要好好幫我贏啊。”
“我、我嗎”沢田綱吉不太自信地指著自己、以及頭頂出師不利損失百分之十的血條,“那剩下一個隊友是誰啊”
提起那個人江戶川亂步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就好像好心情地打開柜子想挑點兒粗點心吃、卻發現所有粗點心都過期了那樣。沢田綱吉看著他甚至有些一言難盡的表情,迷茫地撓了撓頭。
“這個人很棘手嗎”
“非非非非常棘手。”江戶川亂步朝火光閃爍的操場努了努嘴,“喏,那兒呢。”
他們所在的教學樓正毗鄰操場,天臺剛好能將樓底的情況一覽無余。江戶川亂步撿起剛剛志村新八慌亂中遺落的高倍數望遠鏡,遞給了正趴在鐵絲網上費勁兒眺望戰況的沢田綱吉。
“不是獄寺或山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