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沉。
危機蘊藏在四面八方的空氣中,只有偶爾閃過的蒼藍色光澤與卷進風中的殺氣隱約暗示著攻擊來襲的方向。獄寺隼人不得不與在數個小時前還看不慣的銀發武士聯手,互相把背后交給對方。
指時不時給對方來個背刺。
“加四,變黃”獄寺隼人扔出一張罪惡的黑色的牌,他下家的銀發武士對著這數字大眼瞪小眼。然而正當獄寺隼人志得意滿地等待著他狠狠摸一把牌之時,銀發武士嘴角忽然牽起的弧度讓他不安。
果不其然,下一刻,對方掏出了一張壓箱底的功能牌。
“反轉”坂田銀時把牌往牌堆上狠狠一摔,“給我摸牌去混蛋黑手黨”
“切。”獄寺隼人咬牙切齒,把牌捏得要變形。
“哈哈。”五條悟看他摸牌笑得快活,“謝啦小不良,我剛好沒有黃色的牌呢。”
“信你我腦袋給你當球踢”獄寺隼人咬牙切齒看著他手上所剩無幾的牌,猛地往牌堆扔,“藍五”
事情還得追溯到十分鐘之前。
正在激動人心劍拔弩張dokidoki的比試正當中,五條開掛碾壓型選手悟表示這兩位可以一起上,然而對面兩個卻因為誰先打頭陣而吵得天昏地暗,絲毫不把他這個最終boss放在眼里。
“你血條這么厚不應該你先去抗打兩下嗎我們組的山本都為了掩護你被打飛了,你不應該表示些什么嗎混蛋武士”
“誰說血條厚的就該挨打啊蠢貨我刀都斷了我上去不是送死嗎,你看你還有這么炫酷的防御盾和火箭炮,怎么看都應該你先上才對吧”
“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誰先上,三局兩勝。”獄寺擰著眉毛伸出手。
“五局三勝。”坂田銀時撩起袖子。
獄寺冷哼一聲,“成交。”
“兩位,我還活著。”五條悟睜大的眼陡然出現在兩人的身側,明晃晃的淺瞳沒什么笑意,就跟深夜濃霧海面上燈塔的兩只探照燈一樣。
“去去去去,離我遠點”坂田銀時跟驅鬼一樣驅他。
五條悟咧開嘴角,抬手按住了他的胳膊,兩個人幼稚地就這么比試起腕力起來。
“我的提議是,來玩uno吧,”五條悟用另一只手從兜里拿出彩色卡牌,“你們倆輸了我淘汰誰。”
獄寺隼人看著坂田銀時用力到翻上天的白眼以及五條悟脖子深處隱約暴起的青筋,對著那鮮艷色彩的紙牌抽了抽嘴角。
“要是你輸了怎么辦”
“不可能,”五條悟頂著對面要殺人的視線,歪著頭稍微想了想,“好吧好吧,我輸了就自我淘汰。”
于是一位聽到爆炸匆匆趕來、以為不得不上班的某位靠譜打工人就是三人排排坐打uno的罕見景象,擱游戲里少說也得是個uuuuuur級別的卡。
如果剛剛努力比賽慘遭打飛的山本武見著這一幕,術式下有知他應該會很感動。
七海建人開局時被單獨傳送到里所有人都很遠的地方,摸索著要找自己的將軍之時,反而找到了在校園里亂晃的一只小貓咪,耳朵里燒著紅色的火炎,是那個銀頭發不良少年的叫瓜來著
貓咪的主人沉迷于打牌,七海建人便抱起腳邊咪咪蹭著撒嬌的瓜,默默走了過去,把小貓咪掛在了五條悟腦袋頂上,順便掃了一眼牌場的形勢
只能說有些倒霉蛋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