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鮮艷波斯地毯不但沒有為鮑爾斯莊園增亮反襯地這座貓頭鷹的巢穴詭異陰森,價值高昂的擺件隨處可見。
手要洗了,我面無表情。我在想為什么姑媽不能讓人送給我一定要親自遞到我手上,難道我以前喜歡混日子的各種arty的小愛好被姑媽接受了或者說自從上次宴會后我一直貓在家里讓姑媽感到奇怪懷疑我哪里出了問題。
好像都有可能,說不定是我被打擊了脆弱的心靈需要給我練練膽,伊麗莎白夫人不知道她的考慮之一被她親愛的侄子猜中了,她還在研究手上的石像。
可以的話請不要給我這么獵奇東西我心里嘀咕,好在姑媽沒有讓我和她共同追求她目前的信仰,我并不想緊跟姑媽迷信的步伐。唯物主義的三觀碎了徹底不代表我會轉投唯心主義。
姑媽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她現在信仰的神是第三個還是第五個來著,我記得應該是第五個吧,花心算是野心家優良的美好品德。我在慶幸姑媽不會一個神信到底。
但姑媽哪里來的請柬的渠道我暫且想不通。
這份請柬不正常,背后的組織者也不怎么正常,哪家正常人會送這種陰間東西,白色的外殼帶著說不出來咸腥味的火漆,記憶里只有那些神神叨叨、有著狂熱信仰的才會將牲畜的鮮血涂在一些物品上。
按照姑媽的性子我不信她只是簡單給我一個請柬,像是隨手扔給我的小玩意兒哄我開心。
想想姑媽最近見的人,再想想哥譚市里冒出來的陌生人,去除正經宴會請柬,剩下只有不能放在陽光底下進行的宴會了。我不得其解是誰讓姑媽重視又輕視,重視應該是姑媽親自出場,輕視不該是我去。
我卡在中間,看姑媽的意思是讓我自己選擇去留,去還是不去。
有多想不去就有多少理由要去,哄我開心的成分一半一半,姑媽溺愛小孩的心理我永遠摸不透。
或許應該去查查姑媽的人際交往,我大腦停滯了一下,不是自己掌握主動權就這么個缺點永遠被動。
耷拉下肩膀的我沒有精神,比起光彩照人的繼承人我此刻更像是平平無奇的普通青年,我不再看鏡面里扭曲的人影。
一直板正著身體真的好煩,不等我多放松一分鐘樓梯下的管家讓我瞬間挺直腰板。
夢回管家不贊同的目光,他看見我毫無貴族風范又要念叨了,我阻止不了一位一心為我好的長輩只能在他們面前裝模作樣,不過沒有看見等于我沒做,我咳嗽兩聲理直氣壯地保持勻速前進。
“小少爺,不用這么著急您可以走慢些,后面沒有怪獸追您,”說著管家向他看似穩重實則腳步聲完全出賣他的小少爺發送一言難盡的目光。
“是嗎,那我再慢些,”我調整步速用微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在他面前有時候我總不注意忽然間活潑起來。
白發蒼蒼的老管家總會縱容他的小少爺,孤孤單單的小孩子長大了不想住在家里有什么錯,他只是長大了需要個人空間,等到再長大一些他會回家的。
“夫人早上還和我提起您,問您過的怎么樣,匆匆忙忙地不如留下和夫人一起品嘗下午茶,”聯絡一下感情。
盡職盡責的老管家以為是小少爺青春期到了,哪里知道我和姑媽互相內心有鬼,短時間住在一起也會露餡妨礙自己行動。
我眨了下眼睛,“我也想姑媽,不過最近工作忙,住在莊園不方便,住在市區更方便。”
工作忙簡直是一個萬油金的借口,管家不能阻止我去為工作獻身,畢竟是我的責任,我在公司擔任要職。
但精明能干的管家看透了一切,他只是說“這次您還是不在家里留下,看來莊園里的房間需要繼續打掃,它已經習慣等待了。”
“謝謝您,不過等這段工作告一段落我會回來的,”我在心里轉了兩圈沒有承諾具體時間,只是不忍心讓自己親近的人一直等待,即使管家更偏向姑媽我也不能否認他對我的關愛。
記憶里我在親近的人面前不是一個能藏住事的人,但在與提姆有關的事上我粉飾太平,藏得姑媽、管家還有提姆本人都沒有看出我的心事,往好處想活了這么多年我長進了許多。
不過還是要說一聲抱歉,盡管兩個蒼白無力的字語不能道明一切,然而并沒有更合適的話,能爛在肚子里最好,我不會讓他們知道的。
現在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立fg,最不想讓他知道的最后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