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槐反應過來,附和道:“吳老爺,韓老爺的擔心有道理,我們用不著冒這個險。”
“不下河給他們點厲害,難不成就這么讓他們耀武揚威?”
“誰說就他們耀武揚威了,吳兄,你看看我們這邊,我們這邊一樣威風。”韓秀峰抬起胳膊指指南邊的火光,再轉身看看北邊,想想又笑道:“姓劉的一定被這陣勢嚇一跳,搞不清楚我們有多少兵,哈哈哈哈。”
余青槐忍不住笑道:“韓老爺說的對,就現在這樣挺好,他們派探子,我們有青壯。他們敲鑼打鼓,我們一樣敲鑼打鼓,先比比誰人多,比比誰敲的響!”
賊匪越是鬧得越歡,越說明他們明天會有大動靜!
韓秀峰不想明天無精打采,回頭道:“青槐,千里,估摸著明天會有一場惡戰,我和周兄得趕緊去歇息,這邊交給你們二位。”
“韓老爺放心,有我們在不會有啥事的!”
“好了,拜托二位了。”
……
大營內外燈火通明,張光成正領著青壯們連夜挖壕溝,在營里一樣歇息不好,韓秀峰不敢走太遠,干脆跟昨天一樣睡在船上,外面雖然吵鬧,但搖搖晃晃睡起來反而舒服,沒想到這一睡竟睡到了大天亮。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掀開簾子看河面,見河面上風平浪靜,韓秀峰這才松下口氣,隨即穿上官服連臉也顧不上洗便爬上岸,從開在東門的營門走進大營,爬上靠河的土墻,看著剛從箭樓上下來的李昌經問:“李兄,對岸有啥動靜?”
“沒什么動靜,只有百十個賊匪守在對面。”李昌經把“千里眼”遞給韓秀峰,接著道:“光成忙活一夜,里里外外的壕溝總算挖好了。同余青槐、李致庸、王千里他們剛去大帳歇息。”
韓秀峰邊舉著“千里眼”觀察對岸動靜,邊低聲問:“本地的那些青壯呢?”
“全讓他們走了。”李昌經頓了頓,接著道:“韓老爺,剛剛過去這一夜賊匪沒白折騰,他們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在我們這邊敲鑼打鼓騷擾時,也派了幾個探子從南邊悄悄渡河,想繞過來打探我們的虛實,結果被周老爺派去打探仙女廟消息的探子發現了。”
“人呢?”
“一共來四個,死了三個,只活捉到一個,周老爺正在茅草屋里審。”李昌經深吸口氣,又補充道:“為了捉這四個賊匪,周老爺招募的探子和在南邊守夜的青壯死了六個,傷了十幾個。”
“好對付就不賊匪了。”韓秀峰放下“千里眼”,看著鎖在橋頭站籠里那些假冒太平軍的水匪,冷冷地說:“對岸的賊匪等會兒要是來攻,就把夜里捉的和站籠里鎖著的那些一起砍了祭旗!”
“好,這事交給我。”
正說著,張翊國挎著牛尾刀匆匆爬上土墻,一見著韓秀峰就急切地說:“韓老爺,下官剛從周先生那邊過來。審賊匪沒審出什么,周先生前些天派去對岸的探子倒冒死送回賊匪連夜征集了四十多條船,準備午時來犯的消息!”
大橋鎮那么大,賊匪一夜之間征集到四十多船并不讓人意外,何況就算在大橋鎮征集不到,他們也可以去運河那邊找船。韓秀峰不敢再等,立馬回頭道:“大頭,趕緊去給儲成貴、姜槐和陸大明他們傳令,讓他們率部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