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爺看你真是活膩了,打,往死里他。”
“誤會,誤會!別打了,有貴,住手,全是誤會!”許樂群猝不及防被砸得頭破血流,卻依然抱著頭喊誤會。
“沒誤會,爺打的就是你!”剛挨了一拳的景華像瘋了一般,爬起來就抄起椅子拼命往滿地打滾的許樂群身上招呼。
“他是私梟,是私鹽販子?”鄂那海驚詫地問。
“您才曉得!”
“既然是私鹽販子,那就不用留手,打完再說!”
八個人打兩個人,確切地說是圍毆一個,許樂群就算之前沒挨那么一悶椅,像他這樣靠算計的人也不是景華等京城潑皮的對手。許樂群剛開始喊誤會,然后連連求饒,打著打著竟沒聲了,甚至跟死狗一般蜷曲在八仙桌邊一動不動。江有貴剛開始還跟富貴他們有來有往,打著打著又被打趴下了,也跟許樂群一樣被打得像條死狗。
“不動了,不會真死了吧?”
“給他一刀就知道了,看他是真死還是裝死。”老八揉著剛才挨過一拳的左臉,坐下來氣喘吁吁地說。
許樂群確實是在裝死,雖然被打得頭破血流,雖然左臂好像被打斷了疼得撕心裂肺,但依然有知覺,強忍著道劇痛道:“這位爺,在下跟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您這又是為何?”
“果然是裝死!”景華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他身邊,抬起腳踩著許樂群的頭,咬牙切齒地說:“你跟爺無冤無仇,但爺跟你有怨有仇!”
“敢問這位爺尊姓?”
“愛新覺羅,”景華掀起衣裳下擺,亮出黃腰帶,生怕他看不見,還解開拖出一截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見沒,爺跟皇上一個姓,能被爺打,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許樂群怎么也沒想到會惹上皇室貴胄,更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過景華,正不曉得是先解釋還是先求饒,景華又冷冷地說:“爺在運司衙門當差,爺是鹽捕緝私營都司,現在知道爺為何要打你了吧。”
韓四的人!
他居然是韓四的人!
許樂群猛然意識到這個皇室貴胄為何要打他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鄂那海看出事情沒景華剛才說得那么簡單,不動聲色道:“景華,既然他是你們運司要緝捕的私梟,那我們就不管了。先走一步,改天再約。”
“別別別,鄂爺,您要是走了我怎么辦?”
“他們不是你要拿的私梟嗎,都已經幫你拿下還不好辦,可以送州衙,也可以帶回運司衙門。”
叫老八的筆帖式豈能不曉得鄂那海是不想擔干系,畢竟這兩人之前到底是不是私梟不曉得,但現在肯定是有頂帶的,一邊摸許樂群的錢袋,一邊笑道:“景華,沒什么好擔心的,他們跑不了。你要是擔心他們跑,我去幫你喊人。”
景華之前只想著揍姓許的一頓,幫四爺出口氣,沒想過揍完之后怎么辦,見鄂那海很不講義氣的想開溜,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在京城時富貴不止一次幫景華擦過屁股,見鄂那海他們全要開溜,只能湊到景華身邊道:“這兩個孫子身為朝廷命官,不但不思報效朝廷,還私通賊匪。曉得你是宗室竟喬裝打扮,攜兇器潛入泰州來行刺。要不是鄂爺和八哥發現不對勁,及時將他們拿下,真會讓他們得逞。”
“對對對,他竟敢行刺我!”
“那還楞在這兒做什么,趕緊去報官,趕緊報州衙。”
“哦,小二,小二,趕緊給爺去報官,趕緊去稟報州衙,就說爺擒獲了兩個賊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