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這孫子亂攀咬,我是氣不過,得罪了,您接著審。”
“景華,你呢?”
“徐老爺,這是您的公堂,我聽您的。”
“說好了,不許再插話,更不許再動手。”
“行,不動手。”景華拱拱手,回頭他的位置上,坐下時還不忘跟潘二做了個鬼臉。
揚州關監督鄂那海和鄂那海手下的那些委員、幫辦委員,全是內務府派來的。唯恐天下不亂的那幾個筆帖式,雖然因為江寧失陷沒了差事,但一樣是內務府的,一樣全是皇上的家奴。再加上景華那個殺人真不用償命的黃帶子,徐瀛意識到慢慢問是問不出什么的,干脆快刀斬亂麻。
他干咳了一聲,緊盯著許樂群問:“你說景華構陷你,要害你性命,可有實據。”
“徐老爺,韓秀峰跟我有仇,這事您最清楚不過,韓秀峰現而今是兩淮運副,鹽捕營又正好是韓秀峰復建的,景華這個鹽捕營都司不就是韓秀峰的人嗎,他構陷我,要害我性命,肯定是韓秀峰指使的!”
牽扯到韓四,潘二不能再看熱鬧,連忙拱手道:“徐老鬼,下官能不能說兩句?”
“本官剛才是怎么說的,不許插嘴,還不給本官退下!”
“遵命。”
潘二沒想到徐老鬼竟如此不講理,正暗自著急,徐瀛又問道:“許樂群,你和江有貴是什么時候來的泰州?”
“中午來的,徐老爺,我們也是剛進城,都不認得景華,也不認得鄂監督,又怎會去行刺他?”
“中午來的泰州?”
“是。”
徐瀛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你既然是中午剛到的泰州,那遠在海安養傷的韓運副,又哪來得及指使景華構陷甚至害你性命?時間對不上,這話說不通!”
“是啊徐老爺,”景華樂了,禁不住笑道:“徐老爺,這孫子剛才說都不認得我,其實我一樣不認得韓老爺。不信您問問潘經歷,問問鄂爺,我景華是哪天到任的,到任之后有沒有去過海安,再問問韓老爺有沒有從海安來過泰州。”
“稟徐老爺,景爺是七天前到任的,不光有人證,還有欽差行轅發來的公文為證。”潘二不失時機地拱手道。
“曉得了,你們先退下。”
“遵命。”
徐瀛的目光再次轉移到許樂群身上,又問道:“許樂群,你剛才說現而今在南河總督楊大人麾下效力,還受楊大人之命編練了一營鄉勇。如果一切屬實,那你身為營官應該在清江浦,為何來我泰州?”
“我……徐老爺,我是回來辦私事的。”許樂群想想又說道:“而且下官和下官的那些弟兄們,本就不駐清江浦,而是駐邵伯。”
“來泰州辦何私事,有何人可為你作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