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見過韓老爺,韓老爺吉祥!”
“韓老爺,您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沒想到韓老爺如此年輕。”
也不曉得永祥是不是因為太窮,連份見面禮都沒準備,顯得很緊張很拘束。不過給人的第一感覺,他雖是個八旗子弟但也算性情中人,而他的表哥榮祿比彭陽春還會來事,一見面就套起近乎,韓秀峰一邊拱手回禮一邊笑道:“永祥兄弟,彭侍衛經常跟我提起你,今兒個可算見著了。榮祿兄弟,你看著比我還小吧,都不是外人,用不著那么客氣,坐坐坐,坐下說話。”
“謝韓老爺。”
“都說了不是外人,我們以兄弟相稱如何,別再老爺老爺的了!”
“三位,聽韓老爺,都不是外人,別搞那么生分。”
“張館長,哪有你這樣的?你讓永祥兄弟和榮祿兄弟別那么生分,可你自個兒卻一口一個韓老爺!”
“行行行,我喊你志行老弟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小山東,上茶!”
……
彭陽春曉得韓秀峰這些天忙,簡單寒暄了幾句就直言不諱地說:“志行賢弟,永祥外放的事有消息了,果然是分發去永定河道衙門署理河營的都司。我曉得您到任之后就要領兵,永祥今后就在您手下當差,還得勞煩您多關照!”
“是啊志行兄,我這位表哥為人忠厚老實,不會鉆營走門路,不然他一個堂堂的二等侍衛也不至于混到去署理都司。在京城,他還有彭兄關照,等去了永定河道衙門,只能勞煩志行兄您了。”榮祿拱手道。
“韓老爺,不怕您笑話,來前我打聽過,您重情重義,最講義氣!連景華那樣的跑泰州去投奔您,您都幫他謀了個差事。我能在您手下當差,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永祥果然不會拍馬屁,說著說著臉漲得通紅。
“永祥兄弟,你認得景華?”
“我……我是聽張館長說的。”
韓秀峰樂了,暗想他不但不會拍馬屁而且不會撒謊,不過覺得這樣也好,畢竟都司是河營品級最高的武官,寧可用他這種沒啥心眼兒的,也不能用那些個貪生怕死、刁奸耍滑甚至貪得無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