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欣喜若狂,急忙起身道:“謝大人保舉,謝大人提攜!”
“先別謝,等我把話說完。”韓秀峰一邊示意他坐下,一邊接著道:“萬仕軒、特木倫,我打算保舉你們二位為南苑員外郎。吉祿,我打算保舉你為南苑主事,你們在書肆坐了三四年冷板凳,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也該輪到你們升轉了。”
“謝大人!”
“德福、永泰、鄂爾海、富春、常格、二十一,我打算保舉你們五位為南苑防御。待皇上恩準之后,一切聽永祥差遣。”
做侍衛不就是圖個外放嗎,而他們這之前只是籃翎侍衛,德福也只是剛做上了三等侍衛,并非二等侍衛或頭頂侍衛,更不是前途無量的乾清門侍衛或御前侍衛,能做上正五品的防御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們激動無以復加,急忙擠上前跪謝。
“別這樣,這是你們應得的,”韓秀峰笑了笑,目光突然轉到柱子和鐵鎖身上:“丁柱、余鐵鎖,捕盜你們是行家,我打算保舉你們二位署理南苑苑丞,這可是正六品的官職,等到任之后苑內要是再發生盜案,我拿你們是問!”
“大人放心,有我們兄弟在,誰要是膽敢來南苑行竊,看我們咋收拾他!”
“好,今后就看你們的了。”
王河東意識到只要在場的都能升官,正激動不已,就見韓秀峰看著他道:“河東,我在剛擬的這道折子里,奏請把你們調回河營,讓你接著做河營都司;徐九、古魁,章小寶,我打算保舉你們為河營千總,至于外面的那十幾個兄弟,之前身居何職調回來之后依然身居何職。”
從巡捕營平調回河營,看似吃了大虧,實則一點也不虧,因為他們在步軍衙門沒靠山,手下既沒幾個兵,也撈不著什么油水,更別說升官了。
確認今后可以接著跟四爺當差,王河東激動地說:“謝四爺,我就知道您不會不管我們。”
“這有啥好謝的,我還沒說完呢。”韓秀峰臉色一正,環視著眾人道:“保舉諸位,或把諸位調過來,并非讓諸位來享清福的,而是有要緊的差事讓諸位辦。”
靜極思動的榮祿豈能錯過這個翻身的機會,急切地說:“大人有何吩咐,盡管示下。”
“歸納起來就兩件事,頭一件事是練兵。”
韓秀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很認真很嚴肅地說:“按規制,我南苑設總尉一員、防御十員、驍騎校十八員、馬甲七十二名,門軍三十六名。可在外頭守門的那些防御、驍騎校、馬甲和門軍顯然不堪大用,所以該革職革職,該調任奏請調任,因此空出來的缺得趕緊補上。”
“四爺,您是說讓他們全滾蛋,一個也不留?”永祥下意識問。
“一個也不留。”韓秀峰微微點點頭,接著道:“仲華,你是將門之后,這些事就交由你總辦。南苑九門的駐防八旗,今后也交由你統領。”
榮祿很想領兵,可想到這不只是領兵,而是重新練一支兵,禁不住問:“大人,我怎么讓他們走人,他們走了之后空出來的缺去哪兒找人頂?”
“讓他們走人容易,打發他們去天津效力就是了。至于空出來的缺找誰頂,那就更簡單了。京里沒差事的滿人數不勝數,別說招百十個,就是招千把人也不是難事。”
“如果只是湊人頭簡單,可這是募兵,他們的騎射功夫全荒廢了,一下子想招募那么多能上陣的兵可沒那么容易。”
“會騎馬就行,能不能開得了強弓不重要。”韓秀峰放下茶杯,接著道:“但人品一定好,偷奸耍滑的一個也不能要。再就是只招募兵勇,空出的防御、驍騎校等缺先空著,給他們點盼頭,只要好好操練,好好當差,到時候本官可具折保奏。”
榮祿想了想又愁眉苦臉地說:“募兵容易,可按規矩他們得自備馬匹盔甲和兵器來當差。有錢的不愿意當兵吃糧,沒錢的買不起馬,置辦不起兵器盔甲。”
“馬不是事兒,上駟院在咱們這兒有好幾個馬廄,養了幾百匹馬,就算他們不愿意接,到時候我一樣可奏請皇上,從太仆寺口外的馬場調兩三百匹馬過來;至于兵器,一樣由苑內發給,無需他們自個兒掏錢置辦。”
“這就好辦。”
“永祥,德福,聽見沒,從今兒個開始你們全聽榮祿老爺差遣。”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