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彭蘊章恭請圣安!”
“朕不安!”咸豐正在氣頭上,把惠親王的折子扔到彭蘊章面前,咬牙切齒地說:“彭愛卿,仔細瞧瞧,這便是你給朕舉薦的‘濟變匡時’之才!”
彭蘊章真不知道耆英的事兒,連忙地撿起折子,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看到一半,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一邊磕頭一邊戰戰栗栗地說:“老臣昏庸,老臣糊涂,老臣無識人之明,老臣罪該萬死……”
“你的事回頭再說,先說說該怎么治耆英這老奴才的罪!”
彭蘊章嚇得魂不守舍,正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咸豐便冷冷地說:“擬旨,著僧格林沁即將耆英鎖扭押解來京,交巡防王大臣,會同宗人府刑部,嚴訊具奏!”
“臣遵旨,臣這就去擬旨。”
看著彭蘊章跌跌撞撞地退出大殿,咸豐又拿起一道折子道:“柏葰、穆蔭、文祥,這是桂良的奏報,你們也瞧瞧。”
“奴才遵旨。”
……
桂良在折子里稱正在艱難地跟西夷周旋,英、佛二夷究竟提出了哪些條件,折子中壓根兒就沒提,確切地說是不敢據實奏報。
皇上不知道,但文祥很清楚,不過他一樣是既不敢跟皇上說,這會兒也沒心思說,因為看皇上的神色、聽皇上的語氣,耆英這次十有**兇多吉少,而慶賢很難說會不會被牽連。
正胡思亂想,咸豐突然冷不丁問:“文祥,慶賢現在何處?”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文祥定了定心神,將剛看完的折子遞給穆蔭,小心翼翼地說:“稟皇上,據奴才所知,慶賢父子四人早被奉宸苑卿韓秀峰派到口外幫辦營務了,也不曉得回了沒有。”
剛才沒說話的鄭親王端華忍不住問:“文大人,奉宸苑卿韓秀峰不是在南苑疏浚河道整治海子嗎,他為何把慶賢父子派口外去?”
“稟王爺,其實下官一樣納悶,要說幫辦營務,慶賢父子也只能幫辦河營營務,應該在南苑效力,下官實在想不明白韓秀峰為何要派他們父子去口外辦差。”
“皇上,要不傳奉宸苑卿韓秀峰過來問問。”
韓四究竟為何派人去口外,咸豐能猜出幾分,想到這種事不能搞得盡人皆知,干脆話鋒一轉:“還是議議桂良的奏報吧,柏葰,你先說。”
“皇上,奴才以為……”
柏葰侃侃而談,說了一大通等于什么也沒說,文祥聽著心里卻踏實了許多,暗想耆英兇多吉少,但慶賢應該能躲過一劫,至少不要擔心會跟他哥哥慶錫一樣被發配到黑龍江充當苦差,不禁暗嘆韓秀峰的先見之明。
……
國家大事跟大頭沒任何關系,所以懶得偷聽殿里都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