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祿沒想到他們的士氣竟如此高昂,一時間竟愣住了。
王千里心想果然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見榮祿并沒說完,立馬給王河東等人使了個眼色。
“弟兄們,肅靜!”
“喊什么喊,就你能耐,給老子把嘴閉上!”
“勝仗是打出來的,不是喊出來的,全特么給爺肅靜!”
……
一幫丘八這才意識到興奮過頭了,連忙收起刀槍不敢再大聲喧嘩。
榮祿緩過神,放下諭旨道:“弟兄們,跟洋人決戰,是駐守通州尤其八里橋一帶各營兄弟的事,咱們的差事不是去跟洋人決戰,而是馳赴圓明園護駕!從現在開始,我等便是天子親軍,便是皇上的侍衛了。”
一個丘八忍不住問:“榮老爺,卑職曉得護駕是個好差事,可護駕怎么殺西夷賺賞錢?”
“只要護衛好皇上,少不了你小子的賞錢,你真要是想去跟洋人拼命,本官現在就可成全你去通州效力,不過得把兵器留下。”
“榮老爺,卑職糊涂,卑職掌嘴。”
榮祿瞪了他一眼,回頭道:“永祥、王河東聽令,讓各隊換上黃馬褂,打起旗號,按之前約定的次序開拔!”
“遵命。”
“特木倫聽令,立率糧草輜重馳赴密云,這一路上不得遷延,要是慢了就會被堵在路上,想走也走不了。”
“下官明白!”
榮祿發號完施令,轉身拱手道:“百齡兄,就此別過,京里的事尤其我等的家小,全拜托老兄了。”
王千里下意識回頭看了看正在待命的余鐵鎖等人,拱手道:“老弟大可放心,就算千里豁出這條命,也要保諸位的家眷周全。”
“謝了,兄弟先走一步。”
“祝老弟一路順風,馬到功成。”
……
為了這一刻,南苑準備了近兩年。
一輛輛裝滿糧草輜重的大車,在特木倫指揮下被緩緩牽出;一隊隊剛換上黃馬褂的河營兵勇,或背著洋槍,或舉著旗號,跟著各自的把總、千總依次開出了校場;
永祥率五十騎在前面開路,榮祿率剩下的馬甲殿后,不一會兒校場上就變得空蕩蕩的,王千里的心一下子也空了。。
“王老爺,王老爺,咱們也該動身了。”余鐵鎖提醒道。
“哦,”王千里緩過神,在一個皂隸幫助下爬上馬背,接過馬鞭問:“鐵鎖,你爹呢,怎沒見你爹?”
“稟王爺,我爹今兒個沒來,他和富爺正在會館等您。”
“好,咱們先去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