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舟要安頓楊盈,任如意把人帶回來之后,又說要一趟,白憐閑著沒事干,撒嬌非要跟著任如意去走走,后者還真就把她帶上了,倒也沒什么,就是騎馬變成了馬車。
然后白憐就看著任如意追到一小樓里殺了一個人。
任如意在做白雀時,有個姐妹玲瓏,這男子便是玲瓏的心上人,那日玲瓏本可獨自逃生,可卻為了這男子回去了,甚至當時玲瓏還懷孕了。
結果玲瓏一尸兩命,這男子倒跟著其上級不清不楚。
把人殺了之后,任如意轉頭瞥了一眼在縮在一邊,又伸著脖子往這邊看的白憐“爬高幾步你都要腿軟,瞧見我殺人又不怕了”
白憐水眸眨了眨,步履裊裊婷婷地行至任如意身邊“這些時日,我也經歷許多,從前覺著,病死都是那般遙遠的事,如今,卻見著許多人禍,也就沒有那般陌生了,仔細想想,這世上有律法死刑,就是因為有該死之人,如意姐姐是替天行道。”
任如意面上表情未變,收了劍環胸而立“我可不是替天行道。”
白憐微笑“如意姐姐明明是心軟,我方才都聽見了的,如意姐姐是為了那個叫玲瓏的姑娘。”
任如意這樣的出身,尚有這樣的心性其實很是難得。
任如意掃了一眼白憐,又想起楊盈,兩個小姑娘年歲差不多,也都是嬌弱的性子樣貌,但又有些不同。
楊盈是不通世事的怯懦天真,她善良純粹,也有小孩子的任性妄為不顧后顧,像只尚未長成的小獸幼崽。
白憐倒是另一種柔弱,更通透懂事,沒有小孩子那份頑劣與不講道理,就像幽谷中安靜開放的一朵小花,和著清風帶來一股幽幽馥郁,叫人覺著很舒服。
任如意漂亮的眼眸一轉“晚些會有人把打好的三面刃送到后面的城池,到時你便開始學吧。”
白憐牽唇,拉著任如意袖子柔聲道“嗯,謝謝如意姐姐。”
楊盈被帶回來之后,開始鬧起脾氣不吃不喝,表示不讓她回京,她就死在這兒。
甚至還當著驛站并不知情的侍女面,說自己不是禮王,是公主,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
寧遠舟當場變了面色,出言道要殺了這侍女。
楊盈一開始是被嚇到了,想護著侍女,表示只要寧遠舟不殺這侍女,讓她做什么都答應。
寧遠舟問她還絕食嗎,可楊盈覺得寧遠舟在威脅她,很快又變了主意,讓他要殺就殺,大不了侍女死了,她轉頭也去上吊,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寧遠舟一下子也有點愣,大概是沒想到楊盈說變卦就變卦。
元祿任如意等一行人齊齊在窗口圍觀,白憐也在一旁,系統乍一看那畫面就差點笑噴出來。
什么世界名畫。
其他人都站著,唯獨元祿這個現眼包趴在窗口。
還是錢昭有眼色,上前把不斷求饒的侍女帶了出去。
寧遠舟隱隱嘆息一聲,把劍置回劍鞘“阿盈啊,這事兒沒那么簡單,你現在得堅強一點。”
楊盈哭著“我都被你們騙去送死了,你要我怎么堅強啊你知道的呀,我從小就長在深宮里,爹不疼,娘又不在,除了顧女傅,宮女、內侍,就沒有誰能把我當成一個正經主子來看待我不過就是想要為了自由,不過就是想要把你從充軍當中救出來,我這才咬著牙想要去當個八百邑的實封公主,可誰曾想,我的親哥哥,還有我的親嫂子呀,那是我的親嫂子呀,他們居然一面夸著我,公忠孝義,舉國無雙,一面居然想拿我的性命去換他們的江山地位,憑什么呀憑什么呀”
寧遠舟一直拿楊盈當妹妹看待,聽著她的話,看著她哭,心里也不好受,眼睛隱隱泛紅。
系統正在歡樂吃瓜這孩子還是太單純了,也不想想,她都已經這么大聲勢出來了,別人能賣了她一次就足以說明感情淺薄了,她真回去還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