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丹陽王敢給她這個禮王的身份讓她出門,她怎么就不能頂著這個身份把他們都送下去
白憐“沒人教啊,這又是男尊世界,學的都是這個世界惡心女子的賢良淑德以夫為天,你指望她的眼界能做出什么樣的判斷”
系統冷不丁問了一嘴那你回宮前是誰教的你
白憐一頓。
系統問的自然是她第一世的事。
白憐并非自幼一直在宮中長大。
她出生便是太女,自幼聰穎,三歲便能學得簡單的詩書,耳邊日日聽的都是她不可貪樂好逸,要賢能聰慧、勤政愛民。
這顆種子埋在她心底生根發芽,成為了她幼年便立下的終身志向。
她也曾天真地想,她日后要做讓世人敬仰的明君。
白憐的父親出自將門,后來她母皇皇位坐穩了,就過河拆橋暗下黑手,白憐尚且不過八九歲,父族倒臺,她母皇念及血脈,打算去父留女,后來的皇正君,彼時的貴君,卻借機想把白憐一起弄死。
白憐被父族舊部救走,可那人卻重傷不治去世。
原來她不是長在母親和父親寵愛下的,往日她以為的皆不過是她以為。
貴君掌權,她沒了父親和父族,這時候找回去就是死,不得已開始了流浪的生活。
在白憐上位之前,國內并不禁設賭坊。
她那時候小,被人騙進了地下賭坊,世上總有些心理扭曲的人愛好血腥,像她這樣的小孩互毆就是他們的樂趣。
打殘打死在賭坊中都是常事,不上場,就是挨完打再被扔上場,還沒有飯吃,殘了就轉手給別的團伙,扔在街上乞討,死了的連席子都沒有一卷,便被扔在荒郊野嶺了。
日復一日的傷上加傷,痛哭流涕和求饒這種不能給自己增加價值的招數并沒有什么用。
她在打挨多了之后,就學會了騙人、阿諛奉承。
一個小孩自然很難從守衛重重的地下賭坊逃出去,她認識到這一點之后,就學聰明了。
她知道,往日學的什么高行絕俗,盛德出類,到這里還不如跪下喊一聲干娘實在。
白憐嘴甜人乖會看眼色,她好像沒有尊嚴骨氣似的,遇見事說跪就跪,什么臟活累活都搶著干,哪怕最初時有人戲耍折辱她,讓她吃生肉、磕頭喝洗腳水,她二話不說就照做。
笑容好像刻在她臉上一樣,正是她這副茍且偷生,只求活命的可恥嘴臉,讓她從生死不論的生活里脫離,成為了賭坊手下的小狗腿。
她在賭坊越發吃得開,張口一個干娘,閉口一個干爹,大姐二姐說來就來,上能諂媚頭子,下能籠絡嘍啰,一路上升到賭坊背后的世家面前,才找到機會重新回宮。
女皇心知肚明,一旦白憐手里有了權利,當年的事未必不會被翻出來,比起白憐學好,倒不如就做個無所事事的小廢物,丟人也就丟人了,留她一條命,也算全了她們一場母女緣分。
女皇嘴里訓斥她不懂事,說得冠冕堂皇,看著好像對她那作風是恨不得眼不見為凈,暗地里又刻意安排人引導白憐吃喝玩樂。
白憐也不敢提已經成為皇正君的昔日仇人之事,一邊裝傻,一邊假意被繁華風光迷了眼,順著皇正君和女皇愿意看到的,做起了一個紈绔皇女。
要臉要名,不如要權要命。
哪怕在白憐刀抵在她脖子上時,女皇也從未覺得自己錯過。